薛袅袅望过去,只见不久前还鲜活着的疯女人此刻躺在担架上,脸上犹带着僵硬的笑容,显然是刚死没多久。
疯女人死了。这个消息如台风过境一样强行塞入他们的眼睛,灌输进他们的脑子。
薛袅袅看了看天,太诡异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在阻止她一样。
苟爷嘴唇翕动想说话,薛袅袅倏地拉住他的胳膊,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声音沉着肯定:“没有,我们没见过。”
衙差看上去似乎对这件事也并不上心,两人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盖上白布、抬着担架又去问下一家了。
担架抬起,尸体的一只手臂滑落了下来,随着她们的走动在空中晃晃悠悠的荡。
逐嘉无意中瞄过去,却看见了尸体手臂上有一颗红痣,她瞳孔猛地一缩,呼吸急促,仓皇的往后倒退两步。
她站在最后面,因此一时没人发现她的异样,大家都看着两名衙差抬着尸体远去的背影,心情复杂。
这顿饭众人也没心情再吃了,回到了大通铺房间。
薛袅袅心里下了个决定,开始忙碌认真的检查门窗和外面有没有人在。
苟爷看着她这一连串动作不明所以:“你干什么呢?”
检查完毕的薛袅袅终于转过身来,郑重的凝视他们。
苟爷不适应的摸摸手臂,“干嘛这么看着我们,怪吓人的……”
下一刻,就听她说:“不久前,那个女人囔囔着让我卖她一个‘人种’的时候,曾抓着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很重又匆忙写了三个字。”
几人大惊失色,被她这话惊的站起身来,苟爷更是诧愕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重复道:“字?”
薛袅袅疲惫又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之前一直以为是无序的符号,现在我终于拼好也想明白了,那确实是字,而且是我们华国的语言。”
几人团团围过来,程瑾轩急不可耐问道:“什么字?”
“「王宫」「反」。”
她这三个字说完,现场六人都沉默了,许久没有人应声。
苟爷快速眨眼,“王宫?反?什么意思?”
娄思棋手捏下巴做思考状,“难道是国师要造反?”
说着,他碰了碰旁边的逐嘉,“你觉得呢?”
谁料,心不在焉的逐嘉被他这个动作吓了一大跳,飞快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娄思棋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偏过头去,拧眉悄声问道:“你怎么了?”
逐嘉勉强笑了笑:“没事,没事。”
娄思棋盯着她不吭声,这边气氛怪异的僵持着,那边还在激烈的讨论:
“既然她说王宫,那王宫肯定有什么,我们去王宫跑一趟吧?”
“对啊,话说回来进这个女儿国两天了,还没去过王宫看看呢。”
几人说干就干,当即就要走,可刚走到门口,馆驿老板又如鬼影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
她朝众人微笑:“客人们要去哪?吃过夜饭就不可出门了。”
薛袅袅与默不作声的程瑾轩对视一眼,苟爷挠挠头:“那咱就明天再去王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