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长公主笑意更胜,“你一个富有四海的皇帝,不说补贴皇姐些,怎么还盯着皇姐的那些东西?说出去不怕旁人笑话。”
朱维桢不以为然,笑道“皇姐关心皇弟,爱护侄女,谁会笑话?”朱维桢说完后见皇姐眉眼舒展,轻声问道“皇姐的驸马今日还未进京?是路上出什么事故了?”
寿安长公主一双燕眉微挑,冷笑道,“驸马爷怜香惜玉又疼爱幼子,舍不得姨娘和新得的哥儿冬日里奔波劳累,要缓一阵才能上路。”她越说越气,冷哼一声,又问道“现在满京城都该是我跋扈善妒的名声了吧?”
“瞧皇姐说的,议论诋毁皇家是大罪,满京城还能有人明知故犯?”朱维桢含笑问道,“皇姐回京可有给信武侯府递信?信武侯府竟是连伺候姨娘庶子的奴仆都没有,竟让驸马为了姨娘和庶子怠慢朕的万寿节,信武侯是打算明日大朝会当廷请罪不成?”
说起这个,寿安长公主笑道“人老太太可是咱们的亲姨奶,我这做晚辈的回来怎敢不给府里报信。听那府里的婆子说,信武侯夫人开怀得意,说姨娘生子有功,要好好赏赐一番呢。若是信武侯明日大朝会故意请罪坏了陛下的万寿节,陛下当廷处置了也是应该的。”
听着皇姐一直耿耿于怀于驸马的姨娘生子,朱维桢思索片刻,轻声问道“皇姐,驸马何时纳的姨娘?那庶子是何时出生的?”
寿安长公主心中一默,红了眼,哑着嗓子道“今年一月我被人引着发现了驸马的外室,外室是二月进的门,庶子是八月底生的。”
八月?召寿安长公主和驸马回京的旨意是三月底送到的,之后母后皇太后又去信催促,长公主的回信说整理行囊时诊出有三个月身孕,打算养一个月再慢慢回京。圣母皇太后去信叫多养几个月,就在淮西生了,做完月子再回来也行。
可等下一次淮西送到的信带来的消息便是皇姐怀到五个月的时候孩子没了。庶子是八月生的,那外室进门的姨娘竟是和皇姐前后脚有的身孕。
朱维桢心里叹气,“信武侯夫人当真糊涂了。”当初信武侯老夫人给信武侯嫡次子求寿安长公主,为的就是让这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嫡幼孙得个前程,以后的子嗣也得个爵位。
信武侯夫人不管刚失去的嫡孙,去管庶孙,难不成以为皇家会把爵位恩赏给那庶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