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辗转反侧,子妍早餐也觉得索然无味,就连稀饭也咽不下去。
而且怕冷,剧烈的发抖,头重脚轻,一站起来,就如踏着云朵,飘忽不定。
长这么大,哪怕是狂风中吹,暴雨中淋,都没有生过如此的大病,自己这般模样,还是平生第一次遭遇到。
伙夫看见她病成了这样子,专门爬上东坡西边,采了一些白色的蘑菇,又去射杀了一只彩色的山鸡,细火慢炖,熬了一罐浓汤,又吩咐一个小伙子,送到她的闺房那边。
过了一会儿,她竟然腹痛难忍,不断地跑茅厕。
又开始呕吐,一开始还是些白色的液体,随后吐出来的是一些深褐色的,水一样稀物。
又头昏、头疼起来、想爬也爬不起来,因为全身没有一丁点儿力气了。
身边的小姑娘立刻吓得哭了起来。
子妍十分明白,难怪这几天精神不振,吃睡不好,原来是身体出了大毛病。
连自己也不敢相信,平时健步如飞,精力充沛的自己,怎么说病就病成这样子啊。
浑身疼痛难受,没有了一丁点儿的力气。
一直折腾到了下午,身边的小丫头喂了一口水,又立马喷射出来,洒了小姑娘一脸,把她吓得大哭了起来。
感觉自己在茫茫无边的,冰冷潮湿的黑暗森林中奔跑,正精疲力尽之时,又突然被林中的无名箭射中,感觉到有十几支利箭穿心而过,结果是扑倒在弯弯山路上。
恍惚之中,子妍她看见子昭,踏着一朵彩色的云朵,那云朵还生岀来大鸟翅膀一样的双桨,他双手如摇动船的撸浆,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慢悠悠地朝着她划了过来。
他划行在在山头与山头之间的山涧之中,那里全是弥漫满的白色云卷,犹如滔滔河水漫卷,波涛汹涌。
突然间,云浪之巅,窜出一条红色的龙蛇,翻滚着,张口向着子昭脚下的云朵,狂暴地咬了过去。
子妍一急,翻身跃起,一把就抓住了那恶龙的尾巴。
可惜自己浑身难受,软弱无力,那龙一甩尾巴,把她打了下去。
眼见她掉入云层之下,子昭急忙飞身去救,哪里来得及。
子妍就要落到谷底了,那云雾填满的山谷,也不知道到底是有多深。
子妍绝望而恐惧地大喊:“子昭救我!”
子昭在云层之上,只听见喊声,不见人影,哪里还救得了她。
一会儿,剑奴的鬼翼卷,突然就出现在她的脚下正中,一下子接住了正快速坠落的子妍。
“醒醒,大王,你醒醒啊。”侍女看见子妍又是喊,又是叫,又是哭又是笑的,知道她在做噩梦了。
大白天的,没有做梦。
清醒过来了,子妍心里明白,自己是病得不轻,而没有做梦,是幻觉。
因为此刻,自己正躺在床上,并没有剑奴的鬼翼卷在身边。
伙夫也听见叫喊声,闻声赶来。
他查看了子妍的脸色,见她的脸部似乎是扭曲了,也懒得说话,懒得动弹,十分虚脱,一定十分难受。
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模样,跟平时判若两人。
又细辨了她的呕吐物,以及颜色,立马脸色凝重起来。
又看了一看汤碗中剩余的残渣,更加心神不定起来。
“这不可能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自己的采的蘑菇,与这个稍微不一样,这个鬼翼坡里有情况!”
伙夫心里也想着,似乎是明白了,便立马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他提来了一大陶罐水,用右臂搂起子妍的脖子,一把掰开她的嘴巴,就灌下了去。
拼命的灌!连续地灌,直到子妍喘不过气来,大股的水流从她的嘴角处溢漫出来了。
吓得身边的侍女,脸色苍白。
咕噜咕噜!
“你疯了,你这是要整死大王呀!”侍女丫头终于心疼得忍不住了,大喊道。
“别吱声!”伙夫急了。
终于又吐了出来!
如此这般,折腾了好半天,用了五罐子水,伙夫才罢手。
侍女看见,那伙夫是有一点不怀好意,多次阻止他灌水,都被他一巴掌挡了回去。
直到大伙儿看见子妍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点,才稳住心态。
伙夫又吩咐丫头,仔细地照料好子妍,自己去山中采寻豆子。
此刻已经是日落西山。
伙夫终于煮好了豆子汤,给子妍服下。
又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直到看见她睁开眼睛,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大王,我不得不跟你探讨一下,咱们坡里,已经出现了一些异象。”
现在子妍虽说刚刚缓过劲来了,但是更大的问题,尚未弄清楚,任何人的心里都不能踏实。
“你说吧,不妨碍。”她的气息依然虚弱。
今天她才感觉到,这个伙夫,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细想想,又想不起来了。
“咱们坡里有十分严峻的情况,也就是说有人想害你。”伙天嚅嗫了半天才开口。
“你说什么?”子妍听闻,好惊讶。
“是的,我给你采的蘑菇,与你吃的毒蘑菇,十分相似,一般的人,不细分是难以分辨出来的。”
“你是说,我现在病了,是吃了蘑菇,中毒引起的?”
“最开始你只是一般般的偶感风寒,是我去采了蘑菇,又射了山鸡,熬汤来补充营养,一般的情况下,一只山鸡是完全可以恢复你的疲惫状况的。”
“所以,后面的上吐下泄,浑身疼痛,头昏眼花,无力乱想,是中毒了?”
“不错,我通过催吐和豆子汤解毒,才解除了危险,否则活不过三天。好在你身体素质很好。现在你清醒了,能说话分析了,就没有危险了。”
“那么,你是怎么判断有毒无毒的?”子妍奇怪了,这么说来,蘑菇的毒性如此之大,自己才第一次亲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