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子妍紧紧地抱住了,陆七斤心里猛然地吃了一惊,身体也很明显地一抖动。
他的内心是非常同情,又很心疼,这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小姑娘。
不禁双手也搂抱住了她的双肩。
任凭她哭得稀里哗啦啦的,不一会儿,她的泪水,就打湿了自己胸前的衣衫。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她嚎啕大哭了好一会儿,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哭声也逐渐小了下来。
“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子昭!”刚一哭完,她的手,碰到他的腰部的时候,意识到了,这又是另外的一个人。
她尴尬地,迅速地,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又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没有穿衣服,更加的懊恼。
一时之间,就一边自己捶打着自己的胸部,一边大声喊道:“赶快!把那火把灭了!”
那个男人并没有灭掉火把,而是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拍一拍灰尘,给她好好地披上。
子妍又感觉到,那个男人的这一系列的动作,怎么那么神似子昭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是,这个暗河之中,空中吸进去的什么东西,能惑乱我的心智不成?
还有,那个扁脑壳狗娃子,曾经就是在这里面失踪了一段时日,被发现的时候,就被搞得疯疯癫癫的,我现在该不会步他的后尘吧?
这里真的不是一个久留之地,时间长了,说不定,有一种什么东西,把人的大脑都要熏黑毒坏。
“坝王,我的确不是你所说的什么子昭哟。我是被你救了命的伤病员陆七斤啊!”
那个男孩笑道,尤其是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跟那子昭的一模一样。
“陆七斤?哦,想起来了,五年前,那个狗娃子把那荒坝子靠右边的,那大瀑布后面的空山柱子撼动以后,造成了山崩地裂,我曾经要你跟那个丁二娃,躲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就是那个陆七斤吗?”
“正是的,坝王,多亏了那一次,你要我们离开那飞沙走石的危险之地。”那陆七斤双手作揖。
“万幸呀,你们活下来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苦呀!”子妍说道。
“是的呀,你也活下来了,而且不再女扮男装了。”那个陆七斤又一笑。
“天啦!你当时就知道我是一个女人吗?”子妍尴尬了。
“好多人都知道,还知道你是一个善良又多能的女孩子。哈哈!”
“那个丁二娃如今在哪里?”子妍想着,这几个人还是幸存了下来,这得谢天谢地。
“你和鲁达达掉进地缝里去了以后,那狗娃子回来搬救兵,丁二娃跟我们一起,去救你们的时候,他也伤命了。”他叹息一声。
“可怜的二娃,为了我们,自己没有了!”子妍哭了起来。
两个人说着往事,突然子妍的肚皮一阵奇痒,那彻骨的痒,令子妍不顾一切,去抓去挠。
“坝王,你这是中毒了。”陆七斤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子妍很吃惊,当年也不曾见,他有什么特别的才艺。
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那痒毒就是我放的呀!”他淡定地说道。
“你!陆七斤,好啊,你口口声声称呼我大王,还坝王什么的,你可没有安好心呀!你为什么要放毒害我?”
子妍这才警觉,这个人的嘴巴,说出来上面一大堆好听的话,内心并不一定是美好的,相反的,很恶毒。
“坝王,我现在是,今后也必定这样称呼你,不会变的。因为,当年在牛车上,是你不离不弃的,历经万难,救活了受重伤的我,还有第二次,就是在这个千寻洞中,我和丁二娃半死不活之时,又是你,把我救活了,我这一条命,就是你给的呀,如同再造。我怎么会去害你呀!”
“啍!事实如此呀!我中的毒,难道是这石头放的?少在这里说得倒好听,干一些龌龊事。我如今才知道你的嘴,尤如骗人的鬼,不会相信你了。”
子妍已经是不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了。
“除非你把解药给我,我才会再相信你一次。”
“我没有解药啊,坝王。”他一脸的沮丧。
“我好痒,要脱了衣服去挠了。没有功夫跟你闲扯,你干脆走吧!马上!别脏了我的小船!”子妍气愤极了。
“你这个痒痒,已经浸入血液,将血管都麻痹了,还等一会儿,会是更加痒痒,然后皮肤被抓伤,接着会溃烂,其实这并不是皮肤的问题,你抓也是白抓呢。”
子妍痒得如万箭撩心,他却很镇定。
好狠心的男人呀!恩将仇报啊!
“你为什么要跟我弄出这样的东西来,给我一刀,岂不更痛快?”子妍的脸庞都痒痒歪了。
“那你稍安勿躁,让我来给你上上药。”他说着,不容子妍回答,便即刻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淡绿色的瓶子来。
他小心地扳过子妍的肩膀,又把她的上衣脱了,盖住那雪白的胸部,自己就坐在她的背后,给她开始涂抹。
乖乖呀,她那后背,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有的地方,还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一道道的沟痕。
子妍的后背焦疼难忍,又奇痒无比,无奈,只好随他摆布了。
他那只绿色的药瓶一打开盖子,一股奇香便飘了出来。
子妍闻着,心中一怔,这个香味似曾相识,难道是她配的?还是巧合?
“你这个药,是哪里弄来的啊?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毒药啊?是不是治痒的药啊?”
子妍为了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答案,只得压住满腔的怒火,柔声问道。
“那个是多年以前,狗娃子给我的,金创药,它并不是这个毒的解药,但是它能够消炎止痒,缓解一些症状,但只能管用七天,如果是七天以后,还不能吃下解药,那这个毒,一辈子就会如影随行,时刻困扰你的。而且,你的身子里一旦有了它的存在,你也熬不过四十岁。”
子妍一听,怒火又腾地一下子喷了出来,伸手就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瓶子。
那个瓶子一下子就滚过船弦,咕噜噜地,沉向了水底。
这一刻,那人飞身一跃,那只小船,只是轻微地颠簸了几下,就恢复了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