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这孩子父亲歇斯底里的模样,心里顿时升起一个念头。
这孩子不是自杀。
而是解脱了。
孩子母亲会反抗,但不坚定。
孩子父亲呢?典型的大男人作风,可以看出来控制欲极强,而且这人很明显心态不正常。
你家孩子咋死的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
啊????
东西不给烧?
没事儿。
你不给烧,我给烧。
我地府有关系有人,这孩子在阳间被你压迫的跳楼自杀,到了下面别的我做不到,起码让他幸福生活,还是简单的。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什么话想和这人说了。
孩子父亲这一破防,把之前所有定的东西全都不要了,被孩子母亲说了几句之后,还想打开冰棺把孩子胳膊掰断,意思是连我修整尸体的钱也想打回去。
我直接拦住了他。
“先生,这里是殡仪馆,不是吵闹的地方,让您家孩子好好睡一觉不好么?”
“不好!妈个逼的我让他睡!我他妈让他睡!”
说完,这孩子父亲直接玩了命的一样去踹冰棺,我一看他这模样,直接放弃阻拦了。
踹吧,踹坏了照价赔偿,等头七你孩子回来找你麻烦,我不可能管。
而且.......
整个土城。
亦或者说整个关内,我他妈看谁敢管这件事。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最后,冰棺并没有被踹坏,就是侧面凹进去了一小块,我拍照记录,等明天领导来了,看看这是怎么个赔偿法。
因为害怕这人晚上对孩子做出点啥事儿来,我直接让白曼词去三号厅给老人上香,我则是在这里看着。
那孩子父亲,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忽然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止住哭声,开始咔咔抽自己耳光。
两点多的时候,开始在灵堂里来回走动,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说啥。
四点多的时候困得睡着了,呼噜声刚起来就会立刻惊醒,之后立刻转过头去看冰棺。
到了第二天,老人的家属过来了,我去对接,之后告诉他们盯好香火,高香不能断,水果瓜子矿泉水之类的既然都准备好了,来宾招待啥的就不用我说了,之后主家长孝子和亲系都系好孝带子,有来宾过来鞠躬吊唁的,主家要还礼,磕头的话,主家同辈的和低于这个辈分的人,也要跟着一起磕头,都是三下。
之后还要准备白事包,因为后续拉去火葬场的时候,主家都会有客人跟车,所有跟车的人,还有写礼单的人,都要给白事包,这白事包,我店里有卖的,三块钱一个,这方面我直接告诉主家了,不用去我店里买,你们直接去外面买包A4纸就行,外卖算配送费也就十四块钱一包,足够用的,等买过来了,我告诉你们怎么叠。
顺带着我还告诉主家,这白事包不能放一百块钱,因为大红冲喜不适合白事儿,就算要放一百,也得是两张五十,根据你们家来宾的大概数量,看是换两千块五十的还是四千块五十的,尽量多换,免得不够。
这边说清楚之后,我就继续回了四号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