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经典又老套的曲子,但当自己身临其境、听到耳朵里,阮予只觉得每一个音符都在耳边环绕。
简直——
如听仙乐耳暂明。
就算不摘下绸带,阮予都能想象到,顾宥辞穿着今天那身、浅浅露出锁骨的中山装,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指尖跳动。
阮予试探着向前两步。
果然!
手指摸到了冰凉的琴身。
还有……花?
慢慢耳边的琴声停了。
她再也不犹豫,摘下了眼睛上的绸带,正想要挡住光亮,却发现……
一点也不刺眼。
阮予看清了周围的装束,不远处是流动的小瀑布,身边一大片维护翠绿的草坪上,竟是一片花海。
嘉年华芍药和曼塔玫瑰。
不是寻常的红玫瑰。
这个审美……
太厉害了。
阮予深吸一口气,看向面前被同色花卉拥簇着的钢琴,还有花海中的顾宥辞,感觉的自己眼睛都要亮瞎了。
真的巨迷人。
“你——”
“过来。”
顾宥辞朝她伸手。
阮予觉得不用自己开口,小小松了口气,她慢慢走过去,琴凳很长,坐两个人绰绰有余,把手放进他手心。
感觉他的温度。
“阮阮钢琴很好,对吗?”
“……嗯。”
“阮予小姐,我可以请求你为我弹一曲《梦中的婚礼》吗?”
阮予倏然笑了。
哪儿有人求婚……让老婆表演的。
但不得不说,这样大大缓解了她紧张的心思,而且顾宥辞声音很轻,比平时好像还要温柔不少,她垂眸一笑。
手指搭上琴键。
前奏之后——
男人指尖落在她手边。
阮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直到两人收尾,发现即使是第一次合作,第一首曲子,但默契足以比得上她准备很久的舞台。
他在适应她的节奏和指法习惯。
“你真的是第一次谈恋爱?”
阮予看向他,语气酸酸的,“怎么什么都……那么会?”
“我看了很多书。”
顾宥辞看向她的眼睛,“关于你需要的,关于偏偏的,只要是有关你们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慢慢学。”
阮予心里软得不行。
“所以呢?”
“为什么……失去了才学会喜欢我?”
这个问题,她得到过浅显的答案,在顾家下聘的时候,当时她只觉得顾宥辞确实不会,但今天她想要听他亲口说。
对她一个人说……
他的心路历程。
“不是喜欢。”
顾宥辞眼神沉稳而柔和,“阮予,我很爱你。”
阮予睫毛猛地颤了颤。
原来——
听喜欢的人说这个字,心里不会是尴尬,不会是紧张,而是无法把控的欣喜与感动,还有……她想吻他。
不顾一切的吻他。
但顾宥辞不能不顾及流程。
“喜欢你对我来说,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能是Twinkel的宴会场上,你安安静静坐在角落,没发现身边是我,说自己很困很困,想回家——”
“然后自己乱喝酒。”
“最后半醉不醒地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让我带你走。”
“我找错了行吧!”
阮予听得小脸通红,“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羞耻死了!!
“不可以。”
顾宥辞神色无比正经,“你只能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