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

荆非只记得那时的云雪比现在活泼，也更爱笑。

“葱油饼，现煎的葱油饼咧~”

这时，荆非听到街对面传来一声吆喝，他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荆非这才想起自己跟洪财光喝酒了，花生米都没有，晚饭自然是没吃。

“云雪，我去买个葱油饼，你要不要吃？”

“嗯。”

云雪点头。

“那你在这等我下。”

荆非一笑，然后小跑到街对面的小摊前。

小摊老板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佝偻着身子，看上去没有八十也至少七十有几了。

“小伙子，试试葱油饼吗？现煎的，很好吃。”

“怎么卖？”

“三块钱一个。”

“啊？”

“觉得贵吗？我可以收便宜点。”

“不贵，不贵，来两个吧。”

荆非惊讶自然是因为没想到会卖这么便宜。

“大爷你怎么这么晚还出摊？”

“晚上客人比较多，能卖多点。”

老大爷给煎炉刷上油，边把面糊摊到煎炉上边笑着回道。

“家里人会担心的吧？”

老大爷摇摇头：“家里之前遭遇了怪物，现在只剩个上小学的小孙子和我这老头子咯，小孙子睡得早，我也就正好趁这时间出来卖饼。”

“抱歉。”

“没事没事，这个环境下能保住命，赚几餐温饱已经很好了。”

“唉~，那些恐怖的怪物时不时就来到这边破坏，又有多少人能拥有完整的家庭呢。”

老大爷叹了口气，枯瘦的双手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折断，刷饼，翻饼的每一个动作却无比流畅，就好像这些动作早已成了同吃饭睡觉一样的本能。

“是啊......”

老大爷的话直击荆非内心，与异界怪物相比，人类实在太过弱小，普通人遭遇怪物基本上只有被屠戮的份，连逃跑都极难。

“幸好现在我们有【怪物战士】了，自从有了他们，怪物造成的灾害小了好多好多，环境也变得安稳了不少，我这老爷子都敢晚上出来卖饼了。”

“看你的衣服，小伙子你是【怪物战士】吧？”

老大爷把葱花撒上，香气扑鼻而来。

“是的。”

荆非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这饼我请你吃吧，我跟小孙子的命就是【怪物战士】救回来的，真的非常感谢你们愿意去对付那些恐怖的怪物。”

说着，老大爷把包好的葱油饼递给荆非。

“这不行，你赚钱不容易。”

荆非刚掏出钱包准备付钱，老大爷就把饼往他怀里推，不让他拿钱，明明很瘦小，力气却很大。

“大爷，你要是不收我钱，我队长可是会让我写检讨的，你就当帮帮我，把钱收了吧。”

荆非压低声音，指了指在街道另一边树下等待的云雪。

“你们队长这么不近人情的吗？”

“不不，她人很好，只是这是原则问题，我们必须遵守的。”

老大爷手终于松了一些，荆非趁机掏出十块钱塞老大爷围裙上的兜里，然后拿着葱油饼转身就跑，经过云雪时，在她略带错愕的神情中拉起她一起跑。

“小伙子，找钱......”

边跑边喊：“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我请老大爷你吃一个饼，当谢谢你对我们【怪物战士】工作的认可了。”

摊位前，老大爷眼角的皱纹带出笑意：“这不还多出一块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