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诗词二人搀扶着回了寝殿,没有用膳,我倒在床榻上,遣退二人,蒙头哭了起来。
方才若真跟杨贵妃动手,我未必会输,还是在她有兵器的情况下。
但我不能。
她能杀了先梅妃和娴妃,依旧安然无恙,说明她有活下来的资本。
而我,若是在我的宫里杀了她,便是沈煜肯大发慈悲救我,我亦是不可能再有接近皇帝的机会。
房门被人推开,紧接着便是落闩的声音。
我知是沈煜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沈辉怎么可能不去找他。
他掀开衾被,钻了进来,将我搂在怀中,用帕子拭去我脸上的泪痕。
我瞧见他的眼眶也是红的,想来是为我担心了吧。
但这青天白日的,他钻我被窝,不怕被旁人看到吗?
一时间,心里竟期待他能为我做些什么,让我这颗已经完全失衡的心可以平静下来。
“你做得对。”他的声音沙哑极了,低低沉沉的。
我猛地环住他的脖颈,哽咽道,“哥哥,我好累啊!”
那个烨字被我生生咽下。
他不肯与我相认,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又何尝不是不能说出进宫的真实目的。
他一条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身,火热呼吸萦绕在我耳边。
“啪”的一声,腰带被他解开。
只是呼吸间,他便再次占据了所有。
泪水顺着两侧鬓发滚落,我死死咬着他的肩膀,不敢出声。
门外还有宫人来回走动着,细碎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魔咒。
而他竟毫无顾忌,掠夺着昨夜那场雷雨过后的滋味。
此刻,没有迷香,无人打搅,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仰头在他的唇齿间发泄着心中的苦闷。
沉沦着,一步,一步迈向无尽深渊,将礼义廉耻践踏成灰。
直到沈辉敲门,沈煜才低声问了句,“回冷宫可好?我可以经常去陪你。”
我拼命摇头,回冷宫,我还怎么报仇?
“那个老头儿值得你用命在这里赌?”沈煜撕扯着我的双肩,发泄着愤怒的情绪又问,“这次是警告,下次动手你当如何?”
“杨月柔的功夫不如你,但她身边护卫极多,都是平西军里出来的死士。”
“你那些小暗器,对付一群人如何脱身?”
我轻声试探,“我们联手可好?”
沈煜将温热送与我后,抽身穿好衣裳。
迈开长腿走到窗前,背对着我,道,“若能杀得了她,今儿你根本见不到她。”
“陛下准备对平西军动手,现下时机不成熟,你务必低调,莫要再与林杨二人碰面。”
“侍寝之事……。”他顿了顿,道,“按她说的做,称病吧。”
他还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耳边都是那句,若能杀了她,今儿你根本见不到她……
有那么难杀吗?
我不信。
沈煜走了,我起身,便见沈辉送了热水进门。
斜靠在浴桶里,我一动不动,只有水面被泪水砸出的水花一朵还未沉寂下去,另一朵便绽放开来。
近在眼前的胜利就这般毁了。
真是不甘啊!
然而,皇帝都不能轻易拿捏的人,我又能如何?
哭累了,我简单洗了洗,从浴桶中走出,擦干身子,穿好衣裳。
走出房门,沈辉与诗词歌赋正围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