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但一切颜色都还是暗淡的，残月就像一颗没入水中的鹅卵石一样，逐渐在朝着天边前进，还带动着暗淡的天幕。最后天终于亮了，将世间撒上光泽。

为了更好的丰富陈泽明学术方面的知识，乐天给他报了很多课程。比如《龙王的灵纹》和《灵纹阶级论》就是推荐给他的，但还有两三种是被他推脱掉的，陈泽明明白自己是个学渣，这么多东西塞进他的大脑，怕是要强行干掉他的CPU。

“这讲的什么啊？”陈泽明小声抱怨。

“就学院调查过的龙王，它们的灵纹，现在还是在讲圣域?黄金圣龙啊。”安格斯在旁边懒羊羊的回应。

作为学院的黄历，这些课程对他来讲来是学过的，只不过因为乐天的命令，他必须陪同陈泽明，所以他也来上课了。

“这书写的还真就很抽象。”陈泽明说。

“对啊，因为与学院交手的龙王只有这么两三个，写的当然少了。”安格斯对着陈泽明说，眼神中似乎在传达着，你终于明白师哥当年是怎么过来了吗？

“这都是学院一千年来的积累，一代又一代人和龙王对抗，和它的龙之侍从对抗，然后学术研究的学者就把当时的场景记录下来，他们研究着……”安格斯没有再说话了，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真是靠不住啊。”陈泽明强撑着困意抱怨着。

最终还是熬到了下课，两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教室。

“哟，这是要cos熊猫阿宝吗？”褚莲依说道。

陈泽明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抬头看着褚莲依。昨天和安格斯讨论入会要求，谈论了一晚上，睡觉仅仅只有三四个小时。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V口长靴，得体的挂脖裙，以及这套裙子上的细节更是比上次考试时见到的还要仔细，最后就是那红色的秀发下熟悉的脸蛋。褚莲依正站在两人面前，嘴角微微上扬地看着陈泽明。

陈泽明总感觉她神出鬼没的，不过每次出现总能来帮助他，所以心里会莫名的激动和开心。但这次是什么呢？难不成给自己一张大床去补觉，然后像安格斯那样给自己补课。不过这样想也不错，至少比安格斯靠谱多了。

“小末，你怎么来了？”陈泽明问。

“怎么？我就不能来吗？”褚莲依反问。

这一句话让气氛瞬间尴尬了，安格斯见状立刻要发挥僚机的作用。

“能来能来，小末哪次来不是给师弟送好东西的，所以说这次来是……”安格斯笑眯眯地说。

“我们聊吧。”褚莲依说。

“我懂，正巧下午没课，师哥我就先回去补觉了。”安格斯拿走陈泽明的书，立刻走开了。在不远处回头比了个军礼，仿佛再说僚机的任务已完成，请长机把握机会。

两人穿过教学楼的走廊，来到操场，漫不经心地走着。操场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像极了大姐大和小弟出门的样子。

陈泽明看着褚莲依的背影，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穿校服。这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熠熠生辉，空气中还夹杂着她喷洒的香水味，如此迷人，让陈泽明入了神。

“灵纹练的怎么样了？”褚莲依发问。

“啊，这……”陈泽明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他很犹豫，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跟安格斯对话不一样，褚莲依的问题就像一把利箭准确无误地刺中自己的伤口。他想把这些天摆烂的事情说出去，但话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回想从邀请入学到现在，褚莲依帮他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反而自己现在却只能让对方失望。陈泽明已经做好挨批评的准备了。

“嗯……”褚莲依欲言又止。

短短一个“嗯”字却听得如此漫长，陈泽明的内心倍受煎熬，仿佛数百只蚂蚁在心上爬。这算什么？难不成要自己承认“小末，我灵纹练得不行让你失望了。”然后乖乖地把灵纹还回去，那也太出糗了吧，比上次跟司空梦离那次还有糗。

“没事，慢慢来嘛，灵纹的事情急不得，我当初使用灵纹的时候要跟你差不多。”褚莲依又说。

这句话让陈泽明舒缓了许多，打碎了心中的焦虑。

“嗯……好的，我尽力。”陈泽明还是支支吾吾。

“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话婆婆妈妈的。”褚莲依说道。语气恢复成刚见面的时候，这下明白对方并不追究灵纹的事情，自己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