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处的街道,一个男人身穿老旧衣衫,带着口罩和鸭舌帽隐蔽在街角,直到年轻人走进酒吧后,他四处张望着,确定周围没有可疑人员后,下压鸭舌帽,也径直走向酒吧。
“两杯鸡尾酒,谢谢。”年轻人说道,思索几秒后又补充道,“最好柠檬味的。”
“嗯。”酒保点头,转身开始操作,随后递了过来,微笑示意后继续自己的事。
年轻人端起一杯鸡尾酒,轻轻摇晃,杯中的酒水翻腾着,他坐在吧台前的木制四脚椅上,阳光从色彩丰富的窗户射入,折射出的光芒笼罩在他身上,像是沐浴在彩虹下的精灵。杯中的酒水顺着嘴巴,清凉的感觉穿过喉咙,鸡尾酒的酒性较烈,所以那一口比较小,他正回味着这酒的醇香。
年轻人将另一杯鸡尾酒移到旁边的空座前,轻声说道:“给你准备的。”
男人坐到位置上,端起酒杯,思索片刻后浅浅喝上一口,说:“很合我口味。”
“鸡尾酒是混合酒,我刚让酒保换成柠檬味,就是想让你神经得到舒缓,肌肉放松,从你踏入英国地界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对周围事物的警惕性,杀戮,怀疑,敏感以及不安,太多东西充斥在你的神经中。”年轻人轻声说道,“在这些日子里,我曾和你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一所热门酒吧,周围的场景让你很不安,连酒都不愿意喝上一口,而第二次则是在这,你换了身行头,但对于酒你却仅仅的喝上一口。看得出,热闹的地方你不喜欢,还不喜欢那些昂贵的酒,从穿衣打扮上来看,普通甚至是低价的酒才适合你的胃口,对于一个外来人,陌生的环境需要适应,鸡尾酒口感丰富,却又有着增进食欲的效果……”
“不错不错。”男人夸奖道,“这点小心思都能被你看出来了。”
“从上次的那身打来看,你喜欢居住在远离热闹的郊外,身体上还残留着新鲜树叶和湿润泥土的味道,在室内很少有这样的条件,即使是富人家庭也很难做到。”年轻人接着讲道,“你的手指和嘴中还残留着些许血迹,清洗得不是很彻底说明血迹的来源并非是人类而是动物,估计是鸟类,即使没有龙王的束缚,你还是摆脱不了龙之侍从的血性啊,对吧,萨尔利斯先生。”
“真是不错的分析,对得起福尔摩斯的姓氏。”男人接着夸奖,“卡尔先生。”
两人的思绪回到了那场屠龙大战中,那时萨尔利斯正举着枪瞄准卡尔的眉心,随着嘴里说出那句“再见了”的话后,它扣动扳机,绚丽的火花从枪口散开,巨大动能的子弹从枪身中的能量体中迸射而出。
而子弹并没有射进卡尔的眉心,而是蹭过头发直直钻入他背后的墙体,萨尔利斯扭过头看着远处,平静的说:“可以了。”
卡尔缓缓睁眼,他不敢相信龙之侍从居然放过他,这算什么?对于凡人的怜悯,谈不上,在张晓小队的报告中,它可是用枪肆意地发泄愤怒,把子弹倾斜在装备部的人身上。又或者说,是对难得一遇的对手感到惋惜,龙之侍从在人类社会总是出类拔萃,在对手中又有几人能让它们如此畅快地打上一局呢?他不清楚那是何用意。
卡尔艰难地站起身,喘着气,他不敢多问什么,不清楚下一发子弹会不会穿过自己的眉心。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杀你?”萨尔利斯沉默片刻后说。
“是。”卡尔回答。
“我看出来你的灵纹了,复制,或者是领悟。”萨尔利斯说道,“在交手的过程中,你使用灵纹后,那支箭和子弹相碰,表面上是产生了震波,实际上是擦过我的伤口射在后面的目标上,那时的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最后就放弃了。”
“你说的没错。”卡尔说,“我的灵纹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当时箭击中目标后虽伤害不高,但传递回来的灵纹信息却是类似于精神控制。”他顿了顿,接着说,“你的灵纹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是交手就不会有第二次了,所以我想的是后面还有一位龙之侍从在,就放弃抵抗。”
“莱博拉。”萨尔利斯说道,“我不喜欢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即使我是龙王的龙之侍从,听从命令也只不过是身份原因。”
“所以你放过我?”卡尔问。
“不,是放过我自己。”萨尔利斯转身离开,“就此别过了。”
回忆停止,思绪回到现在。
“既然你救过我,那就在这里生活下来吧,算是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卡尔平静地说着。
“摆脱了龙王,但身体内的龙之侍从身份却摆脱不了。”萨尔利斯回答,“谢谢你的帮助,对于奥奇学院那边……”
“我会处理的我,当然,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屠龙的队伍……”
“不用了,谢谢。”萨尔利斯起身准备离开,“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以后需要帮助的地方,我尽量。”
“真是个固执的人。”
随后卡尔起身离开,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