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医二话不说,奔向二楼,一边替他检查着身体,一边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傅云谦轻叹一口气,将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媳妇死了。”
秦医量体温的手顿了顿,眉头轻挑,他成天泡在实验室里,对他们的事不太清楚,但也略有耳闻。
听闻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现如今死了不是顺了他的意了吗,怎么给自己整成这副样子了。
秦医看了看手中的体温计,眉头微皱,40.3度,快被烧成个傻子了。
男人躺在床上,极其不安稳,像是在做什么噩梦,眉头紧锁,额角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嘴里一直在念叨着沈如歌的名字。
唐逸看着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烧渐渐的退了下去,三个大男人就这样静静地守着他。
中间他醒来过一次,可情绪异常的激动,丝毫听不进去几人的话,吵着闹着要去维多利亚港。
幸亏有秦医眼疾手快的给他注射了镇定剂,这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他睡了很久,整整两天两夜,季向宴一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宛若一个死人。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和沈如歌的相遇不再是他有意而为之。
季父季母还有季向瑶,季家全家人都还活在这世上,季氏与沈氏并分这青州的天下。
而他们也顺理成章的联姻,强强联手,成为青州最让人羡慕的夫妻,父母支持,家庭和睦,两人深爱着。
没有任何人和事去阻止他们,不久后,他还要了小孩,是个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很像她。
豪门世家总会想要生个男孩来继承家族的财产,可季向宴心疼她生孩子所承受的痛苦,一口回绝了所有人。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他多想就这样沉浸在这个梦中,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可画面一转,沈如歌一脸痛苦的看着他,想下看去,季向宴手中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沈如歌的身上。
鲜血直流,男人惊慌失措的想要用手去捂住那伤口,可是鲜血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似的,越来越多,将他的手染的发红……
季向宴眼神中充满着惊恐,喃喃道,“不,不要,别流了……”
随后,沈如歌脸上突然流露出狰狞的神情,眼神中充满着仇恨,一字一句道,“季向宴,我恨你……”
“不,不要……”
男人猛的惊醒,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眼神中尽是害怕。
一旁撑着头睡觉的唐逸突然听见着动静惊醒过来,起身站在床边,耐声询问道,“阿宴,你感觉怎么样?”
季向宴眸子沉下,环顾着四周,这里是御华苑的卧室,是她和他的卧室。
男人双瞳无神的看着他,语气轻到他快听不清,“找到了吗?”
唐逸身子顿了顿,神色躲闪,没有说话。
良久的沉默已经让他知晓了答案,男人眼眸垂下,心中钻心刺骨的疼痛,感觉像是被千万只蚂蚁钻进骨髓,痛的让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