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瑶便也不再说什么，卢陌里不来也好，来了她怕是会更加的痛苦。

随后沈以朗走出了房间，房间内顿时又只剩下季向瑶一人，只有无尽的黑暗陪伴着她。

房间中的女人环抱着身子，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着，到现在她仍然接受不了自己得了艾滋病的这个事实。

女人两只深陷着的眼睛空洞无神，透着一股子麻木和绝望之色，嘴中颤抖着发出呻吟般的呢喃声，吐词不清，模糊难辨。

监控中的小红点亮起，有人在暗处默默的监视着她的一切，可女人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她的艾滋病更加重要，沈以朗在走之前叮嘱她一定要保持愉悦的心情。

可这让她如何心情好，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时时刻刻的揪住了一般，一刻都不能喘息过来。

葬礼上，沈如歌穿着一身黑，素面朝天的被莫莫扶了进来，在场的人不多，除了她和莫莫外，只有李默颜，傅云谦和唐逸。

女人就这样跪在地上，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就这样默默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眼神呆滞的望着面前沈度的遗像，一言不发，可她的情绪却没有半分波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和前几天的女人判若两人。

季氏内，正在向季向宴汇报工作的李岩突然说了一句，“季总，今天是沈度的葬礼……”

季向宴闻言抬起眸子看向他，语气中带着凌厉，“我不是交代过她的事以后不用再说。”

李岩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的闭上了嘴，季向宴拉开抽屉，随后开口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你去拿给她吧。”

李岩接过离婚协议书，看了一眼最后一页季向宴签下的大字，这一次好像真的无法挽回了。

李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将离婚协议书紧紧的捏在手中，“好的季总，我会尽快处理。”

随后季向宴拿起桌上的笔，目光停留在文件上，冷声道，“签了就尽快约个时间去民政局办手续。”

李岩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么急吗？”

季向宴只是淡淡的回了个嗯，随后便不再说话。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离婚吗，这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一件能让她开心的事。

李岩看着季向宴处理起了手中的文件，两人这回是下定了决心要划分界限了。

李岩离开办公室后便驱车来到了沈宅，先是祭奠了沈度，而后将沈如歌叫到了一旁，拿出了离婚协议书。

沈如歌看着离婚协议书有些意外，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的快。

李岩刚准备开口说话，突然意识到她的耳朵还没好，于是打下字，“太太，这份离婚协议书季总已经签字了，您今天忙，可以先拿回去看看再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