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以为昏迷之后,再醒过来看这个世界总该消停几分的,可是没有。
顾时卿就将那个男人的头,赤luoluo的摆在床前的一张椅子上。
她睁开眼睛,就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没有眼睛,没有皮,血淋淋的,白骨森森,以一种极致恐怖的表情,悄无声息的盯着她。
男人死的惨,最后的面部表情狰狞得可怕。
“啊——”林安然吓得蜷缩在墙角。
小小的房间里只有这一张石床,头顶散发着猥琐的白色灯光,她赤裸着双脚跳下床,没注意脚下,床下一盆不知名的东西被她踢翻,一颗眼珠莫名滚到了她脚边,默默看着她。
那么活生生一个人,被肢解成这一盆烂肉。
“阿……呜呜……”她连连后退,脚被吓得软了,一个没站稳,人狠狠的摔了下去。
痛,腿上钻心的痛,“呜呜呜……”房间里响起她的哭声,回荡在静悄悄空无一人的房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一边哭一边向那扇铁门爬过去,“顾时卿,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没有人应她,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砰……
她用力拍打着密不透风的铁门,“放我出去,呜呜呜……”
砰……
砰……
砰……
……
“放我出去,呜呜呜……”林安然的手因为拍打铁门已经泛红溢出鲜血,力气也越来越不足,门发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她用耳朵贴在门上,门外空无一人,顾时卿真的,真的将她丢在这个狭小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独自和这一堆烂肉待在一起。
她真的快要崩溃了,脑子里面全是解剖过程,以及男人凄厉的尖叫声。
砰砰砰……
又是一阵急促的拍打声,像是回光返照一样,一想到这些画面,原本用尽的力气又突然多了起来,她崩溃的大哭大喊,“顾时卿,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而后她又一想起那只掉在脚下的眼睛,以及盆里的手指,胃里又开始翻滚起来。
“呕……”
又是一阵恶心的吐了出来。
“呕……”
又是哭又是吐,她快喘不过气来了,浑身仿佛不能呼吸一般。
难受,致命的难受,她开始慢慢无力的软了下去。
如果,死在这里也挺好的吧。林安然想。
过了良久,许是听见里面没了声音,顾时卿才命人打开了门。
空气瞬间似乎也变得新鲜起来,她抬起眼眸去看顾时卿,那是一张多温润的脸啊,可是却比噩梦还可怕,他就是噩梦本身。
他慢慢蹲了下来,既心疼林安然又觉得无比畅快,薄唇轻启,“安然,你知道死在里面的是谁吗?”
林安然闭上眼睛,她不想知道任何答案,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想这些。
“是凤宁澜的人,哈哈哈哈……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你没有向我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