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想说我们赢得巧,你输得冤了,但不知我们几个合在一起再除以五应该也比你要强吧?”
那老者努力算了算自己的成绩,但显然没有能算清楚,也不知如何算起。莫明秋指着公布牌继续说道:
“这白纸黑字的无法抵赖,大家算算就清楚了,如果五个白丁布衣都排在你前面去了,你这做翰林的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很多人都知道这最后一个最难的灯谜是陆远清给猜出来的,李录经却没有能猜出是事实。
莫明秋含沙射影的这么一鼓噪,顿时出现一片嘻笑,老者脸色青白不变,只觉得氧气稀薄,天地眩晕,忙抓起桌子的水杯胡乱灌了一口。
莫明秋见老头快心脏病要犯了,也不敢继续说下去,转身拉了陆远清下去。
耳听得身后一女声传来:
“公子请留步!”
莫明秋没有回身,就已经猜出此人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墨雨坊坊主。
停下脚步,顿了顿,继而转过身来,对着那女子问道:
“坊主有何吩咐?可是也觉得我等布衣不该进场猜谜?”
“诸位请勿见怪,适才应是属于误会,李老夫子恐是不知各位是小女子请来的贵客。
此事实是怪我,没有提前给诸位引荐。小女子在此向各位赔罪了!”
说着墨雨坊坊主蹲身各向李录经和莫明秋行了个礼。
莫明秋见自己已经翻身,坊主才出来劝和,心中有气,于是说道:
“在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但姑娘既然是此间坊主,这规矩本该由姑娘来定。李老翰林属文国文人前辈,我等不敢计较。”
“输赢本是小事,我此前早就说过将得来彩头全部送于贵坊晨曦姑娘,这第一不第一的,又不能当块肉吃了,你爱给谁就给谁好了!”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布衣想早些离去,还望坊主应允!”
莫明秋说话骨气十足,随口一说近两百两的银子就甩了出来,还是直接甩给墨雨坊自己的人了。
墨雨坊坊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找不出任何话来回复。
张重更是机敏,将手上两袋银子拿起并接过陆远清手里的那一百两奖银,走到墨雨坊坊主面前,将手里银子放在面前几台之上,然后转身离开。
“各位公子请留步。”
坊主几时见过如此帅真脾气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欣赏,但见众人要走,连忙拦阻。
“各位公子如果要走,今晚游娱估计就要散了。还望各位赏脸,多留片刻。小女子在此给各位作揖了!”
那女子也不含糊,居然起身绕到几台前面,硬是蹲下半个身子来。
张重从没受过女子如此大礼,想扶又不敢,回头望向莫明秋。
莫明秋也觉得自己刚才脾气上涌,说得太过豪横,见那女子如此客套,气也消了一大半。
侧眼看了看那个汉玉候,此时他低着头喝着茶,似乎身处事外一般。
莫明秋沉默片刻,于是说道:
“姑娘盛情我等感激不尽,不过接下来要做什么可否告知?
这猜灯谜我等应是碰了个巧,恐怕其它就不能再有这运气了!
更不知此间其它坊客,可容得下我等这些无功名之人吗?”
莫明秋装大王是一把好手,这装谦虚也能深得民心。
众人见到他此时谦逊和善的样子,就如同看到梦里自己的那份率真一般。
一顿山呼海啸的赞同欢呼声,在小小的船坊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