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迎合不了这里的人。
在这里,感情不是最重要的。
传宗接代才是。
李丫儿的手扣紧碗沿。
捏着筷子的手,也渐渐泛白。
眉眼间,渲染上低落的情愫。
“婆婆,不瞒您说,儿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当家的对我冷淡的眼神,我瞧在眼里,心里就跟下雪似的,难过的要命。”
“若是我能生个男娃,当家的也会正眼瞧上我一瞧。我娘告诉过我,咱们身为女娃,出嫁之后能傍身的不是夫君就是孩子......”
听着冗长的长篇大论,钱木木不知该作何感想。
过了半响,她只道:
“关于这个,丫儿你一定要三思。”
大连和丫儿之间,她干涉过两次。
全都以失败告终,带来的反噬也全都落在了丫儿身上。
她也有些迷惘了。
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
才能彻底打消大连心中的疑虑。
她如今只怕,自己再弄巧成拙。
......
吃了饭过后。
孩子们累得慌,也没出去玩。
洗漱过后,就上了床歇息去了。
钱木木为厉临清检查完伤口,又换了一遍绷带之后,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双手在膝盖上搓了搓。
投足间,带着三分拘谨。
这收了钱之后赶起人来,她底气都不足了许多,“傍晚时候你问我贵姓......免贵,我夫家姓许。”
厉临清微微顿首。
“许夫人。”
钱木木扯着进入主题:“你伤势渐好,可能自行走动?”
厉临清身形一顿。
如实道:“腹部伤势太过严重,恐怕不能。”
钱木木眼角抽了抽。
那是当然,她包扎的伤口。
她当然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留着这个男人,不就跟留了个定时炸弹在家里头,不炸全家安好,一炸毁所有。
念及此处,钱木木哆嗦着从袖子里掏出三张银票,分了两张出去,带着万般不舍。
“之前你的手下给我三张银票,让我帮忙照看你......可现在我们村里在挖水渠,位置就在后山,我一介寡妇,家中不宜有外男存在。咱家实在不方便安置你,你看你能去别的地方养伤吗?”
将那两张银票推了回去,厉临清淡声道:“这是给许夫人你的报酬,无需还我......只是,希望你能为我寻一住处,我的的确确需要养伤。”
若不是身上有伤,他绝不会待在此地。
这推回来的钱,不就等于让她拿着去找住处嘛......钱木木有些悻悻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她眼睛微睁!
“我想到了一个好地方!”
......
隔着门缝瞧了眼坐在床上的陌生男人,许秀阳呆愣了许久,缓缓看向钱木木,有些哑然的道:“你这是......挖水渠,挖出了个男人?”
钱木木有些哭笑不得。
“什么呀!”
“这个人是我前两天在山上找水源的时候,无意间碰见的,当时他浑身是血,又加上他手下给了我三张票子,我一眼红就给收了。”
“照顾了这一两天,原想着他伤一好就给送走。可奈何现在后山挖水渠,我那里不方便,就想借您这地儿让他养养伤。”
许秀阳是个口严的,而且她在找水源的事儿,许秀阳知道,对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