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抬手指着自己。
“你跟前的就是个寡妇,我家那口子死了五年,难道我就被谁欺负得逞了吗?”
徐婶子被这直言不讳给逗得笑了下,有些嗔怪的道:“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钱木木不以为然。
道:“我说的是实话,你回去可以好好想想,其实你真的是个能干的,不要总想着委曲求全,你的一味退让,只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那欺负你的男人,不要也罢。”
徐婶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你,许婶子。”
钱木木抿唇。
“希望我没帮倒忙才是。”
徐婶子面有不赞同。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家的那些事儿,我从不同外人说,唯独你,我能敞开了心讲,就是把你当自己人,你这样说,可是生分了。”
钱木木笑了笑。
徐婶子满头愁绪,也没久坐。
过了会儿,人就自个回去了。
钱木木将人送到院门口处,随后又回了院子里的椅子上歇着。
......
村中,顾家。
抱着已经饿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顾贱妹,顾小羽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恳求着道:“娘,求求您,给点吃的吧,小妹她已经饿得不行了,这也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能这么狠心呐......”
堂里头正喂孩子的顾婶子一脸不耐烦,将一碗有些馊了的苞米糊糊端出来,放在地上,因为动作太粗鲁,甚至还撒出来了些。
“吃吧,真是命贱人还娇气上了。要不是人牙子过些天才来,饿死了换不着钱,我连这点东西也不想给。”
顾小羽眼泪都来不及擦,端起那碗泛着馊味的糊糊,端着送到顾贱妹的嘴边,细声哄着:“小妹,快吃些,吃了东西才有力气。”
顾贱妹凑到碗边,丝毫不嫌弃那酸馊味,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一口气全喝光了,还用舌头舔着上面的残留。
看到人活过来,顾婶子冷嗤了声。
“贱命就是贱命,随便吃点东西就能活,少给我起什么幺蛾子,给我老实待着!”
说罢,转头就回了屋里。
顾小羽抱紧顾贱妹,嘴唇抿紧。
她绝不要和妹妹分开,她要想办法。
既然无人肯帮她,那她就自己寻出路!
......
坐着歇了小半时辰,后山那儿又传来动静,钱木木抓耳挠腮挣扎了会儿,才拿起锄头往外走。
许家石凑到自家娘亲身边,疲累的打了个哈欠,“娘,好累呀,水渠要什么时候才能挖的完?”
揉了揉圆滚滚的脑袋,钱木木也被感染的跟着打起哈欠,“大概要小半月吧,从深山挖到山脚处,而且还要加固周围,要花不少时间呢......”
许家石震惊的‘啊’了一声。
钱木木扬唇一笑:“好啦,难道你不想用水方便吗?现在苦,以后就甜了呀。”
许家石幽幽的叹了口气。
“好嘛......”
钱木木侧头,拍了下许家连的肩膀。
“大连,你同你叔叔伯伯们扛石头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让石头砸到脚或是手,知道吗?”
十七八岁到三十五岁,中间这个年龄段的男青年都被派任扛重石头,有时候是合力一大群人,有时候是两三人。
许家连点了点头。
“您放心吧,娘,我会多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