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徐婶子就躺下了,嘴巴大剌拉拉的吐着酒气,晕晕乎乎的摸不着北。
张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瘫在钱木木常坐的椅子上,缓着酒劲儿。
李婶子帮着把卫生都给收拾好,坐着待了会儿就回去了,她这阵子身子乏的很,总想睡觉。
两个醉鬼在院子里,钱木木也没去管,和自家人挑水来,一起把板车给冲洗干净。
又把黄牛拉出来挂上牛车,抱着小宝他们坐上去,挥着鞭子试驾,找感觉。
刚开始手生的很,差点冲到地里边去,慢慢的一点开始上手,渐渐的熟悉起来。
许家石站在上面欢呼不已,像个大胜了的将军一样,惹得好些人看过来。
牛车前边忽而站了个人,膀大腰圆的,脸上堆着婴儿肥,肌肤细细嫩嫩,颇具富态。
“许钱氏,你明儿要去镇上吧?把我也给捎上咋样?”
“不咋样。”钱木木想也不想,当即回绝。
这是村里的杨寡妇,之前就已有过一段婚姻,二婚嫁来路山村后,男人没过三年就又死了,如今拖着一闺女,在村里过得‘风生水起’。
村里好些妇女都认为杨寡妇连嫁两家,两家都死了人,是个不吉利的克星,这一闲话传开后,杨寡妇越发不受村里待见。
妇女们对其多有看法,一些男人可喜欢的不得了,甚至背后还会偷摸‘扶贫’。
她对‘克星’一说,没什么感觉。
主要就是不想和这种身缠是非的人,沾上关系。
听到对方干脆的拒绝,杨寡妇面上有些挂不住,她双手环胸,扯着嘴角嗤笑:“不就一破牛车嘛,有什么好神气的,说罢!要多少钱!”
口吻豪横,颇有种豪掷千金的气势。
钱木木勾唇,一抹蔑色在眼中晕开。
“一百两。”
“一百两?!狮子大开口啊你!”杨寡妇立马炸了毛,单手叉腰,指着骂,“一百两都能直接买下你这破牛车了,亏你能说得出这种话。”
旁边一道嘲笑声传来:
“该说你是蠢还是笨?人许婶子明摆着不想拉你,你还偏得要凑上去讨人嫌,真是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钱木木侧头看去。
吴婶子从田坎下方爬上来,拍了拍手上的泥灰,毫不留情的人身攻击:“你说你吃这么胖,却连点人话都听不明白,还真是白瞎了你一身的肉。”
杨寡妇被说的面红耳赤,她愤恨的跺脚,不甘示弱的怼回去:“我跟许钱氏说话,跟你吴婶子有啥关系,我看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一个蛋都下不来的老母鸡跟我瞎嚷嚷什么?赶紧滚去继续找你那便宜儿子吧!”
没自己孩子一直是吴婶子心中的痛,被戳中后她眼眶红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切齿道:“杨寡妇,我警告你,你管着点你嘴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见人红了眼,杨寡妇更得意了,嘴上也愈发不把门,光往对方心痛的地方使劲戳。
吴婶子怒不可遏,扑上去与人扭打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