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许家连已经把牛车给安好,牛车上面还放了些簸箕啥的,那都是这阵子许家连抽空编出来的。
她坐上去,扯着牛绳。
许家连面有担忧,叮嘱着许家石:“二弟,你去镇上一定不要调皮捣蛋,老老实实的别给娘添麻烦,知道吗?”
许家石撅着嘴:“大哥,小妹和五弟也去好吧,你为什么光叮嘱我一个?偏心。”
许家连抬手,赏了个爆栗。
“还不是因为你最不让人省心,老实点啊,去镇上可别嚷嚷着这里跑那里跑的,别让娘为你操心。”
又一次被叮嘱,许家石嘴里哼哼唧唧的:“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坐好,咱们出发了。”钱木木扭头冲许家连和李丫儿说,“你俩再去睡一会儿,起的这么早。”
话音刚落,钱木木挥起了鞭子。
黄牛缓缓向前走,牛车动了起来。
目送着自家娘亲远去,李丫儿揪着胸口。
“好了,别担心,娘办事是最受稳妥。”许家连安慰了句,揽着李丫儿的肩膀,往院里走去。
……
牛车驶到村头处,正好与黄伯碰上,钱木木目不斜视,赶着牛车往镇上那条路走。
看着那辆牛车缓缓从眼前驶过,黄伯愣了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甩着鞭子追上去。
瞅清楚是钱木木,他脑子像是被雷给击中了一下,不敢置信填充着整个胸腔,本来想着这次他一定要先好好羞辱一番许钱氏,然后再宰一笔。
没想到许钱氏居然自己弄到了牛车,这跟响亮耳光扇他脸上有什么区别?!
算盘落空,黄伯脸上挂不住,咧着嘴角装腔作势的道:“你这牛车瞧着就旧的很,也不知道是上哪儿偷来的,许钱氏,我劝你赶紧去你们村里正跟前坦白吧,不然要是失主找上门来,到时候你可就难看了。”
钱木木挥着鞭子,半点反应也无。
被彻底的无视,黄伯咬着牙:“许钱氏你目中无人也要有个限度,你个贱人,你这牛车的来历肯定不干净,你是伺候了多少人才弄来的?啊?!你贱不贱啊。”
话音落下,钱木木勒住牛车。
侧头盯着黄伯,眼中不含丁点温度。
“我一般不对老人动手,但是你要是再敢往我身上破脏水,我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我能有癫狂。”
但凡这个黄伯再年轻个十七八岁,她绝对会把人摁地上,好好教他该怎么尊重人。
眼神冰冷像是在看死人一样,黄伯莫名有些怕了,他嗓子干涩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这黄伯都和村长差不多岁数了,钱木木不想和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过多计较,轻甩鞭子继续赶路。
一路向前,路途遥远。
三个小家伙一开始咋咋呼呼的吵,后来周围一片漆黑,无聊的躺在牛车上互相依偎着,渐渐的睡了过去。
天际,吐了白。
太阳升起时,牛车来到了镇上。
牛车不能进镇里,钱木木找了个喂牛马的小哥,给了几枚铜板帮忙看着。
拿起板车上的簸箕背篼啥的,用扁担一整个挑起,她带着三个孩子往镇上走。
许家石很少有来镇上的机会,许小宝和许家齐更是从出生起就没出过路山村,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左顾右盼的,眼睛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