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猛力一甩。
那个被拽着的鸭鸭,面色惨白的骤呼。
自家女儿受伤,他非但没有半点心疼。
反而得意的扬着下巴,颇为自满的道:“瞧瞧,你离开了我,你连请大夫的钱都没有,我劝你一句,赶紧回来,不要闹到最后没法子收场。”
徐婶子心生悲怆,眼中的坚决却更为深。
“你在大过节的跑来这里喊我回去,无非就是今儿要祭祖,一大堆的事儿没人做,你娘坐不住的催促你,你才来的吧。”
“我告诉你,我不是你家的奴隶,你赶紧给我滚!”
最后一句,徐婶子几乎是吼出来的。
被胯下的女人给这样吼,徐老憨的脸从头红到了脚,他气不可遏的指着眼前的女人。
“老子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你个贱人!”
他嚷着,扬手就呼上去。
昔日的阴影,浮上脑海,徐婶子闭上双眼尖叫!脑袋也害怕的偏了过去。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
反倒是一声惨烈的叫声,尤为凄厉。
她眯开一只眼。
就看到徐老憨跪在地上,痛苦的五官皱成一团,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一般。
稍稍偏头一瞧。
那一抹翠绿色的身影,宛如一道光亮照进。
钱木木拿着门栓,往那膝盖窝又狠狠戳了下。
“你一个男人冲女人充老大算什么本事?你要真有胆量,就该去里正村长他们面前去横啊。”
膝盖后窝被捅,简直就是钻心刺骨的疼,徐老憨抓心挠肝,就差躺地上打滚了。
伤得太狠,一时半会儿折腾不起来。
钱木木走到鸭鸭跟前,给那拽脱臼的手臂,摁住关节重新给接上。
刺痛感消失,鸭鸭苦巴巴的脸也笑了起来,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道:“谢谢婶婶,婶婶人漂亮,心地也好。”
这话说的......
钱木木笑着,拍了拍鸭鸭的脑袋。
缓了会儿劲站起来,徐老憨连看都不敢看钱木木,径直走到徐婶子跟前,还想与其揪扯。
钱木木一个箭步,挡在中间。
“徐老憨,你要是再敢闹,我就去叫村长,你信不信?”
这许闻书家与村长是亲戚,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偏心呢......徐老憨心里胡思乱想,脚步打起了退堂鼓,缓缓后移。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样回去。
扯着脖子,冲那隐在钱木木身后的人嚷:
“臭婆娘,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还会来的!”
狠话一扔,人也跟着不见了踪影。
徒剩下,一地的狼狈。
徐婶子弯腰,将尚且还能用的锅碗给捡起来,见钱木木也在帮忙,她脸上带了些歉意。
“让你见笑了。”
钱木木抿着唇。
“我和张婶子李婶子她们,都是你的朋友。而朋友就是在对方最难堪的时候,伸出援手的。”
徐婶子眼尾泛红。
心里有数不清的话想说。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
将地上散落的筷子都给捡起来,放进对方手里,钱木木接着道:“而且我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落难,到那时候我也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挺身而出。”
徐婶子双肩微微颤抖着。
揪着袖子,擦着眼泪。
无助,又狼狈。
钱木木上前,将人搂紧。
“没事,想哭就哭出来。”
揽着那薄背,徐婶子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