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不。”钱木木摆手,眼中透着些许担忧,“吓倒是还好,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厉临清浅笑。
“身子除了伤势恢复缓慢外,其他一切都好,我只是......刚才脑子里突然很吵,有一个很尖锐的声音一直叫,我被疼得受不了。”
“脑袋疼?”钱木木蹙眉。
这可麻烦了。
她清了清嗓,捞起袖子。
“来,我给你瞧瞧。”
见人实在热情,厉临清也不好拒绝,脑袋垂下去将就着她上手检查。
过了半晌。
她撸下袖子,有些稀奇的问:“你是曾经有长期为脑部扎针的经历吗?”
厉临清拧眉,缓缓摇了摇头。
“从未有过。”
钱木木摩挲着下巴,“那就奇怪了,你脑袋上有好几处针眼,一般来说,一两次的扎针并不会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你这耳垂和脑后方都有非常醒目的针眼,很显然就是长期扎过针啊......”
“会不会是这大哥扎过,但他给忘记了啊。”一旁的全百川猜测道。
用仅好的那只手去摸,厉临清却什么都没摸到,他眉目微锁,眼中闪烁着一抹浓烈的疑色。
瞥了眼陷入沉思的厉临清,钱木木反应过来这是人家的私事儿,她甩了甩手打岔道:“可能是吧,反正都是过去事儿了,不记得也正常。”
全百川也在,钱木木随口就说了下明天拜托换药的事情,小伙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全百川笑颜如花,好不容易等来一次愿意让他换药的患者,他是怎么也要珍惜这次机会的。
嘱咐了两句让厉临清好好休息,钱木木从堂后方穿到前院,迎面就碰上回来的许秀阳。
小老头眉眼皱成一团,似有什么揭不开的忧愁,他瞧见钱木木,伸手往下摆,“坐坐坐,我正要去找你呢。”
钱木木顺从的坐下。
“三叔,您有事儿?”
“是啊。”许秀阳愁眉苦脸的,语气也消沉的紧,“这税收也过去一个月了,大家伙辛苦一年好不容易得来点粮食,全都让朝廷给收了上去。”
“我方才去里正家,从里正口中听说,边关这两年动荡的厉害,听说小战不断,朝廷派出了不少将士前往边塞支援,这年年打仗,年年征税,老百姓如何吃得消啊......”
钱木木就听着,也不打岔。
许秀阳念了会儿,想起正事儿。
他喝了口茶润润嗓,缓声道:“咱们村里大多人家,眼下还有点粮食可吃,但再过个把月粮食都吃完了,届时寒冬腊月,咱们村怕是会闹出人命啊......”
“好些人家考虑到这一点,已经开始未雨绸缪,往山上挖细软的泥土,和一些能吃的树根来煮着吃了,可这泥土就是再细软,吃多了也会得像徐老憨一样的毛病,里正和寸长叫我去,意在商量让咱都想想办法。”
钱木木叹了口气。
“是,村里有人家开始吃泥土的事儿,我也知道点。”
毕竟她身边就有个八卦通的张婶子,她都用不着出门去打听,也能知道方圆十里的八卦。
一个月前官府的来收税,她家堂屋后边的储藏柜里一下子空了大半,全依靠网络超市的超值兑换渠道,才不至于让几个孩子饿肚子。
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届时全村的人都没了东西吃,唯独她家能吃穿不愁,众怒的火气烧到她家孩子身上, 怕也不好过。
还是得动动脑筋,想个法子才行。
许秀阳捂唇咳嗽了两声,有些疲累的道:“里正让我转告你,你若是想出啥好法子,就去跟他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