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就扯出了陈年往事,里正大儿听得头昏脑胀,他气恼的把一个老人推到门外,又挥起双手驱赶着其他人。
“走!都给我走!”
被赶出来的老人们,也不想和一个没家教的小辈多费口舌,愤愤然的甩了甩袖子走了。
等到钱木木回来的时候,堂屋里边都空了。
她把抓来的药包,递给里正大儿,“三碗水煎一包,中小火熬。”
里正大儿点头,拿上药包就去煎药,半点不拖沓。
钱木木重新回到屋里,正巧撞上里正媳妇落泪的画面,她脚下微顿。
“婶子。”
里正媳妇身形僵了下,狼狈的擦掉眼泪,吸着鼻子站起来,她羞然的笑了下,笑得有些牵强。
“我眼里进了东西,刚在揉来着。”
钱木木抿嘴。
没有说什么。
把一壶高粱酒递了出去。
“拿这个给里正擦身子,有助于降温,别碰到伤口。”
“哦哦好。”里正媳妇拿过,去衣柜里拿上块干净的新帕子,倒了些酒沾湿,擦拭着自家男人的手。
“全身都要擦。”钱木木在旁道。
里正媳妇不明所以,还是决定照做,给衣服都解开,从头擦到脚。
房间里面烧着炭火,脱了衣服擦拭倒也不是很冷,里正媳妇连着擦了好几遍。
钱木木看着里正的皮肤渐渐红润,她出声道:“可以了,现在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
里正媳妇儿听令行事。
“药来了药来了。”里正大儿端着碗黑乎乎的药跑进来,烫得指尖红彤彤,他也没丁点喊痛。
里正媳妇接过药碗,勺子舀一起一口吹佛凉了些,递到自家男人嘴边,却怎么也喂不进去。
药汁顺着嘴角滑落。
“这……这喂不进去啊侄媳。”里正媳妇无措的看向钱木木。
钱木木拿过药碗,走到外面让冷风吹了会,走进来叫里正大儿抱里正坐起,她一手捏着里正的下颚骨,直接仰碗灌了进去。
全都喝完。
钱木木放下碗。
“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要是明早再发烧的话,我们就按照这个办法给他来一遍。”
两人齐齐点了点头。
也没什么要交代的,钱木木拿上自个的东西,出了卧房。
里正媳妇儿跟在后边,嘴唇微张:“方才让你瞧笑话了。”
钱木木顿住。
以为里正媳妇是在说瞅见她哭的样子。
她微微摇头道:“没有。遇上这种事情,谁也不能完全想开,不过里正伤势不算太严重,养一养总能恢复的,所以婶子你也不要太过于忧心。”
“不是这个事。”里正媳妇沉了一口气,“刚才堂屋里边聚集的那些人,你也瞅见了,那都是听说我当家的出事儿了后,连夜赶来的,他们就盼望着我当家的就这么走了,他们好让黄家大儿上位。”
钱木木眉头一皱。
“黄家?就是那个赶牛车的黄老头的儿子?”
里正媳妇微微顿首。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