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钱木木又开口问:“还有其他地方受伤的吗?”
厉临清抬起完好的那只手,忍痛扯开衣领,露出鲜血淋漓的胸膛,箭柄露了小节在外,箭尖陷在皮肉中,瞧不出深浅。
钱木木眉头紧锁。
“你能自己起来吗?伤口在这里处理不了,得去小石头他们那间屋里边。”
厉临清吸了一口气,缓缓撑着墙壁站起,一步一步的往屋里挪。
许家石瞧着揪心的紧,急忙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去托着厉临清的半边身子。
钱木木只是撇了眼,转头便去范家把许家齐给叫了回来,帮忙烧热水。
把事儿交代好,她走进房内拿上银针匣和药箱,去左厢房那边。
她所住的房间是最大的,本想将厉临清安排到她那间屋子里去,但在这里很重视男女大防。
之前和厉临清接触的时候,她也留意到厉临清对她有所戒备,会在一些肢体上面和言语间保持刻意的距离。
她没太过在意这些,可既然人家都已经有了防范意识,她自然不可能再大大咧咧的,遭说闲话不说,还容易被轻看。
走进左厢房里,厉临清已经脱掉上衣,垂首而坐,眉宇紧皱。
钱木木将银针和所用的绷带都给摆放好,将许家石给赶到外面。
肩上和后背的伤口暂时忽略不计,她撸起袖子,着重处理起厉临清胸口处的伤口。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钱木木戴上手套,看着厉临清道。
厉临清凝了凝神,一只手攥紧成拳,“嗯,来吧。”
钱木木附身凑近,用透明鱼线缠绕在箭柄上打上死扣,另一端攥在手里边,慢慢的往外拖拽。
手上力道每拽一下,厉临清的眉头都随之一皱,他强忍着没有吭声,好似一点都不疼一样,额头上颗颗饱满的汗水,却出卖了他。
一炷香的时间,才将箭柄给拔出来,箭柄镶嵌的太深,一拔出来之后,鲜血便横肆流淌。
钱木木眼疾手快,好几根银针齐下,鲜血被暂且止住。
她手脚不停,有条不紊的将伤口给包扎好,这才处理其他的细小伤口。
忙了大半个时辰,钱木木总算歇了下来,她长长的淤出一口浊气。
厉临清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嘴唇惨白,眼中血丝遍布,他虚弱的瘫靠在床头处,眼皮子耷拉着。
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钱木木都以为他人疼没了。
粗略的把地上的狼藉给收拾起来,扔里火坑里,她也没管厉临清的死活,自顾自的去厨房里面做午饭。
走进厨房,就闻到一阵阵的红薯香,钱木木揭开锅盖,发现里面的红薯饭都熟了。
许家石抱着一把柴火进来,坐在灶孔前烧火,面上有些担忧的问:“娘,厉叔叔伤口怎么样啊?他能吃得下东西吗?”
“先不用管他,咱们先吃自己的。”钱木木洗了把手,往锅里面放猪油化开,随后把一大盘酸菜倒进去,来回翻炒几下,掺入凉水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