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都五月了,咋还会说没就没了?”许老太太嘴上问着,眼中却掠过一丝暗光,含着庆幸的意味。
这下,她也不用再日日苦老四媳妇肚子里的种到底是谁的了……
将那抹光捕捉到,钱木木道:“外力撞击过大,是会造成胎停的。”
“外力……这好端端的咋会撞到?老四媳妇儿平时挺小心的呀。”许老太太道。
马阿妹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瞪着许闻和,贝齿紧咬下唇,气得快要发疯。
许闻和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
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眼,钱木木拉着许老太太朝外走。
“走啥啊?”许老太眼中闪着疑惑,扶着门板有些不愿走,“我还……”
话还没说完,就被拽到外边了。
“人夫妻俩摆明了有话要说,你跟我杵在那里,俩人都忍着没发作呢。”钱木木拍了下老太太的手,嗔怪的道。
“是嘛?”许老太太揪着眼望了了眼里头,“我这眼力见可没你好,看不出里边的弯弯绕绕。”
两人脚刚踏出院门,里面豁得一声大叫!
紧随而至的是瓷器碎裂声。
动静不小。
许老太太有些被吓到,怔愣的看着钱木木,“火气不小呢……”
“走了走了。夫妻吵架,正常。”钱木木随口点评了句,和老太太打了声招呼,就往许三叔家走。
马阿妹五月大的胎死腹中,得喝药流掉,不然留在腹中危险很大。
……
许秀阳家
今儿天气很好,院子里摆满了各种药材,全百川在药房和院子里来回穿梭,忙的脚不沾地。
许小宝也端着装药的簸箕,进进出出的帮着忙,小小的丫头干活却十分利索,好似十多岁的姑娘家一样。
许秀阳坐在自家院子里,看着两道忙碌的身影,眼中含着浅浅的笑意,慈爱而温和。
“三叔,歇着呢。”钱木木踏进院子里,嘴上打着招呼。
“你咋来了?小宝说你今儿都不来的。”许秀阳道。
钱木木闻言,把马阿妹孩子没了的事儿给说了。
许秀阳眉头一皱。
“唉……可惜啊。”
“我去抓副药。”钱木木说完,走进药房里。
许秀阳跟着走进,在后方碎碎念:“那许马氏这些年一直就想要怀个孩子,这好不容易有了动静,结果现在又出事了,她心里头只怕不好受呢……”
“当初她那唯一的宝贝疙瘩没了的时候,她闹了大半月,比刘小花好不到哪里去,当时差点就跟着去了,要不是你婆婆拦着,她哪还能活到现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去给人把脉的时候,胎心就已经停了。脉象是受了惊吓,又不小心撞到肚子……”钱木木忙着抓药,嘴上回的很不走心。
“造孽哟……”许秀阳惋惜了句,又不免有些纳闷,“按理来说,许马氏应该挺宝贝这一胎的,怎么会如此莽撞,害得惊吓过度呢?”
钱木木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她并未讲出,只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药抓好,钱木木就离开了。
她没有直接进许闻和家,折路去老宅,叫上许老太太一起,也算是避嫌。
婆媳二人走进房内,只见马阿妹头发乱糟糟的,脸色气得涨红,许闻和脸上抓痕遍布,双手攥紧,气色阴沉。
“喝药,你先喝上两天看看情况。”钱木木面对满地的狼藉,视若无睹,淡定的道。
又不是她家,碎了什么东西,烂了什么东西,跟她没啥关系。
她也没那八卦之心,去扒其中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