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欢见着男人吃,他也没再看,认认真真的低头吃起来肉包子。
因为用料实在,温欢一口咬下去,包子里面的馅还能够流油,光是嗦上一口,好吃的舌头都能掉下来。
跟先前的粗粮馒头,那是全然不一样的味道。
“这包子多少钱?”温欢问了句。
列出上的东西都贵,他问这话之前心里做了准备,但听到秦时嘴巴里冒出来三毛九的时候,心脏还是颤了下。
这再稍微添点钱,都能去外面买斤排骨了,怪不得好多人都带干粮,要想在火车上吃肚子没点钱可实在不行啊。
心里面惦念着钱,温欢吃包子倒是将嘴巴张得小了点,争取每次多留意留意着鲜肉的味道。
不然光是原主先前的败家速度,再加上回家怎么朝也得给家里面带点东西,温欢是真的觉得,他的钱可能不够用。
今天他们回来的算早,明天才是小年,到家的时候还能赶着村里热闹热闹。
其实一般出去闯荡的不会回来这么早,秦时去年是踩着过年的点回的家门。
今年……
今年是温欢急急忙忙的就不愿意在外面待,再加上秦时手上攒出来的钱多了些,心里面也惦念着多陪陪老娘,如此两人才凑着回来的早些了。
也是因为这个,还真让原主蹲到回家的卧铺票了。
现在剧情线走向跟从前略微有了些差距,温欢没彻底被秦时厌弃,还有包子吃…
这么盘算一下,开春的时候臭不要脸的跟着秦时的后面,应该不会被赶走。
温欢将手上的东西吃完,就饱了。
秦时手上东西比他多,吃的还比他快,吃完之后沉默的坐在桌边,眼睛望着外面一尘不变的树木,不说话但也没走。
温欢脚冷得要命,但心里面觉着还挺有氛围感的,跟个傻//逼似的,陪着人坐着不动。
不知道就这么相顾无言的坐了多久,周围越来越热闹的车厢开始吵哄哄的,人们的交谈声中夹杂着刺耳的哭声,飘散在绿皮火车里面。
但温欢一点心神都分不出去。
先前早餐之后喝的热水都有点,这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来感觉的时候压都压不下去。
温欢想着先去车厢后面上个厕所,谁知道冻久了的脚跟没了似的,完完全全的动不了。
他现在尴尬又憋屈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猫瞳瞪了好几下秦时 。
但现在能帮忙的就对方一个,温欢还真不想在这个绿皮火车上闹出什么后悔终身的笑话,深吸一口气后轻轻的敲了敲两个人之间的桌子。
秦时视线转过来,用脸嗯了一声。
温欢凑近了点,他怕旁边的人听见,见秦时一副不动弹的样子咬牙切齿,又敲了下桌子示意对方靠近。
男人脸上的神情迟疑的很。
就在温欢被气得开始乱想着,要不他直接爬去厕所的时候,男人那张周正的脸靠近了。
也许是天生的,又或者是多年操劳晒出来的,秦时身上的肤色很深,比不上其他种族天赋的巧克力,但比上小麦色还要深一点。
温欢在看清楚男人纯黑色的眼球的同时,鼻尖轻轻的嗅到了男人身上混杂着烟草的气息,不难闻。
他突然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秦时,我脚好像没知觉了。”
温欢稍微选了个迂回的说法,一双眼睛也跟着看向窗外,“坐的时间有点久了。”
男人闻言似乎呆愣了下,低头朝桌子底下看了眼,等看清楚温欢脚上穿着的单鞋后他黑沉的眸子里面顿时闪过了点看傻子的表情。
这么冷的天,就温欢这体格,跟这么冻,脚要还有知觉,秦时才觉着奇怪。
这么念头在男人的心里转了个来回,他刚到嘴边的活该还没吐出来,就感觉他手背被暖呼而又细腻的血肉极轻的碰了下。
太怪了那个感觉,比之前被小狗舔了口的感觉都奇怪。
哪怕是好多好多年之后,秦时再度回忆起两人真正开始变化的时候,都是来自他手背上被人极轻得像是天外下得一场小雪般的触碰。
但那片雪在落下之后却没有就这样消失,反倒融化在了秦时的手背上,雪水沁入皮肤,让人忘不掉也忽视不了。
“秦时,别发呆了,我脚没再知觉了,但我现在想去厕所。”
温欢回头看了眼车厢,发现两个人现在差不多在火车的中部,不管是去前面的车厢卫生间还是去后面的车厢卫生间都有点距离。
“你得帮帮我。”
秦时不自觉的朝后仰,身体紧绷的同时变化姿势为双手抱臂,挑了下眉直言:
“那你可得忍着点。”
温欢:?
他下意识的以为男人说的是憋/尿,脑袋还在为这人怎么画风突变呢疑惑不解,就看见秦时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摁住了他的双腿。
此时的温欢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火车上面靠墙安置的桌子都很小,算起来不过是成人大腿左右长,因着这样,先前两个人坐着一个是岔开腿,一个是合拢腿的。
现在秦时双手摁住温欢合拢的双腿,没有打一声招呼,就毫不客气的朝下面一摁!
原先虚浮着没有知觉的双脚,陡然和地面来了个猛烈的亲密接触,并且在双腿上方压力不断增加的同时,更加用力地“抓”向地面。
疼!
温欢差点压不住他的嗓子直接叫了出来!
原先缩着没知觉的脚现在全部的知觉都被秦时这突如其来的一手给压活了,双脚挥之不去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扯开秦时的手,解救解救自己。
但对方的力气哪是他这个小猫三两只能够扯开的?
温欢彻底放弃挣扎,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直到慢慢适应了双脚的存在,感受着先前跟在他骨头上蹦迪的疼痛慢慢的消散,一双脚反而开始冒着热乎气的时候,高高弓起的后背才松懈下去。
“你都不打声招呼的吗?”温欢有气无力的发出提问。
秦时有理有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