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了声,往嘴里塞了一口炒菌子,然后就听他又说“少翻白眼,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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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吃过早饭就要上山了,走到脱粒场的时候就听村下面吵吵闹闹的。
李云山也回头看了眼,说“今天像是路家鳏夫娶亲的日子。”
“还真娶啊。”她嘀咕了一句。
山上这会儿没人,李云山砍树也没走远,往皂果树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
这一块的树比别处的要矮一些,趁着李云山砍树的功夫她挖起了菌子。
李云山抡着斧头忙活起来,腿那么粗的树一会就被他砍倒了,毛小岁过去拉,发现纹丝不动。
李云山喘了口气,说“你拉不动,我砍成三段了你再拖。”
她点点头,想到去年他和李云强忙活了大半个月,于是问他“砍多少才够过冬啊?”
“照去年那个用法,这么粗的树……三四十根吧。”
她眨了眨眼,这一根木头她拖三趟,三四十根那得……一百多趟。
“没事。”她笑着说“反正离过冬还早,我们慢慢来。”
李云山看她一眼为难还嘴硬的样子没忍住笑了起来“今年不用那么多,你去年不是说厨房冷想给泥炉买炉子嘛。”
“你要买啊?”她眨了眨眼,家里有多少银子她心知肚明,除非以后皂膏卖个好价钱,否则买了铁锅家里可就彻底没银子了。
“你不是嫌弃冷?”
“是冷,我手都生冻疮了。”
“你来时就有,不是在家里冻的。”
“……”毛小岁不说话了,这男人嘴上怎么这么不饶人。
砍树耽搁的时间久了,拖着木头回到村里时间已经不早了,她进厨房喝了口水,又把罐子装满这才抱着去了山上。
李云山已经砍了两棵了,见她抱着罐子忙扔了斧头。
毛小岁把罐子递给他,重新拖着第二根往回走。
李云山选的地方还算平缓,只是终归是山,拖着木头难走又缓慢,到村里时村里的烟囱冒起了白烟,她赶紧把粥煮上后又上了山。
李云山坐在木头上等她,见她回来了把篓子和罐子让她背着,自己拖了一整棵树。
毛小岁看的惊奇“干什么要这么累自己,你砍成几段我们慢慢拖不就好了。”
“不打紧。”李云山下巴微抬示意她往前走。
毛小岁看了眼后面的半截树,走过去用绳子拴住了一头。
李云山等着她,见她不是特别吃力之后这才往前头走去。
树枝分叉多为茂盛,拖起来枝枝叉叉的容易卡住。
在第三次卡住之后李云山扔了树,提着斧头把那些分叉砍了,捆成一团扔在旁边,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之后毛小岁拖着顿时轻松了起来。
俩人一路艰难的下了山后村里人连饭都吃完了。
毛小岁把树一扔,掏锁开了门,进院子前跟他说“你给鸡扔些糠皮,我去做饭。”
“你做饭还要一会,我去打鸡草。”
“别麻烦了,我炒个菜就能吃了,鸡草我下午抽空打一些就行。”
李云山一想也是,他这会儿也确实累了,进后院给鸡扔了些糠皮后回到厨房毛小岁已经给他冲好了蜂蜜水,一饮而尽后洗了把手和脸就在坐在门槛上缓着了。
锅里粥已经煮好了,毛小岁把菌子洗干净炒了,然后赶紧招呼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