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亮,毛小岁照常起来吐,半个月了这个习惯倒是比吃饭还要准时。
李云山把泥炉点着煮粥的时候就听村里大喊大叫了起来。
她端着盆坐在床上缓神,就连李云山都忍不住披着棉衣出去听了一耳朵。
不多会的功夫他就进来了,说“五爷家的动静,应该是杨翠花出事了。”
“不会这么巧吧?”毛小岁呆愣着“不是风寒吗?不对……二婶昨天是不是还说她出血了?”
李云山点头,脸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虽说跟他们没关系,但毛小岁也因为这事有点提不起精神。
中午李云山把鸡汤和鸡肉给她热了,催促着说“先吃吧,人已经送去看郎中了。”
毛小岁点点头,啃了块肉,喝了点汤后就放了碗,李云山把她碗里剩下的吃了,让她去床上躺了会。
毛小岁没精神其实主要也不是因为太担心杨翠花,也没那么深的感情,主要就是脑子有点不受控制了,真要细究下来其实也没想什么,就好像一直都在放空发呆。
李云山给兔圈生完火回来见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梁发呆,干脆去堵了院门也脱了衣服躺了上去,转身抱住了她,说“睡吧,别想那么多。”
毛小岁回过了神,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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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醒来出了太阳,这一觉睡的很沉,人也舒坦的紧。
她穿好衣服出门上茅房就见村里的孩子在滑坡。
可能是起了争执吵架呢,声音听着一个比一个凶,一下比一下高,毛小岁还饶有兴致的看了会。
李云山抱着柴火出来,她跟着去后院看了一趟。
兔窝顶上全是雪,好在没塌没漏,点了火的原因还怪暖和的。
李云山把灰铲出去倒了又重新生了个火堆,手在窝里面摸了摸,说“晚上垫了干草到时候把它们放进去。”
出了后院小孩子还在吵,李云山让她回屋,自己开始扫院子和门前的雪。
黑子躺在泥炉边上睡的很是舒坦,她拿起已经烤干并且硬邦邦的兔毛摸了摸,把毛毛面圈里面,用麻绳绑住放到板凳上找了根木头敲打。
听着“邦邦……”的声音李云山也进来看了一眼,说“你放着一会我揉。”
“不累。”她笑着说。
夏天不是忙着地里就是忙着家里,一刻都没有闲过,这会儿太闲了也没意思的紧,睡多了头疼,出去透口气李云山还不让,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事,不然闲的慌。
兔皮拍打了会终于比之前柔软了一些,她又把绳子解开开始揉。
揉到一半外头李云山在跟谁说话,她等了会没见人进来。
等李云山扫完雪进来了才说“五爷他们回来了。”
“没事吧?”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他们抬着担架上来了。”
“那你刚跟谁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