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里能少些脏物,过个轻快的年,毛小岁把一些脏了的衣服和被褥打算洗一洗。
李云山一桶接一桶的从外面弄雪回来,把雪放进小锅里烧热再倒进桶里把雪化开。
一桶雪化成水也就桶底一点。
一连弄了一大盆,毛小岁先把被褥上的布拆了泡进去,然后才用小锅煮皂果水,水开之后连同皂膏倒进盆里,再继续煮雪水。
毛小岁坐在凳子上搓洗,让李云山在墙上钉个木桩搭绳晾。
家里脏了的被褥和衣裳鞋子也不少,她负责洗,李云山负责淘洗和拧干。
因为棉衣厚实的原因需要多淘洗两遍,好在外面雪多,倒也方便。
洗好的棉衣拧干了搭到外面,没多会就冻成了冰坨。
毛小岁伸了个腰,起身说“你把剩下的弄了,我做饭。”
李云山点头。
毛小岁去挖了半碗谷子和一盆菌子,又摘了三片白菜叶,拿了一个鸡蛋和一根葱。
把白菜叶切丝,菌子抓一小把切碎一些。
锅里放几滴香油把白菜和菌子倒进去翻炒,炒出汁再倒两碗水,水开把鸡蛋打进去用筷子搅和一下,加入盐和花椒,还有葱花调味出锅。
最后就是焖菌子谷子饭。
等饭焖熟,该洗的衣服也洗完了,地上也积了不少的水。
李云山端着水出去倒,回来时说“四爷家在打架。”
毛小岁摇头“大过年的,一点都不吉利。”
她还记得小时候老人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过年不能吵架,也不能打孩子,来年会不顺利的……
当然,真正不和的家里从不会想那么多,该摔碗摔碗,该吵架吵架,脾气上来了也没人会管今天是不是过年,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吃过饭李云山去倒泔水,又把院子里冻成坨的衣服拿了进来挂到绳上,毛小岁伸手拉了拉绳子,问“不会断吧?”
“不知道。”李云山堵了门,往凳子上一坐,说“断了再接。
毛小岁也不管了,双手撑着下巴,说“明天最后一集了,这天看着一点晴的意思都没有。”
“这几次生意都不错。”李云山说“等过完了年,集市要空好些日子了。”
“那明天我把鸡肉煮了,吃的时候也方便,猪骨头到时候除夕了煮,我们烫菜吃。”
“对了。”她问“你上次说让丁大哥他们过来,他们会来吗?那家里是不得准备些吃食。”
“不一定会来。”李云山解释“阿嫂刚生完,孩子还小,不能见风。”
“行吧。”她点头,起身穿好李云山的棉衣去上茅房。
刚从门里出来就见毛明珠几人还有六爷家的人都在围墙边上站着,就连村里的坡上都站着不少人。
四爷家今天吵闹的动静就没停,她估摸着又是在闹分家,这会儿看他们都在听,也是惊着了,问“你们在听什么?”
毛明珠听着动静回头,手指了指张怀霞家的方向,说“打架呢。”
四爷家在李云强家对面斜上方的位置,其实吵架的声音他们家是听不太仔细的,她往路口的方向走了走,问“为啥呀?又因为分家的事吗?”
这种事毛明珠也不好大声的嚷嚷,干脆走了上来,说“张红把李卓快打死了。”
“快打死了?”毛小岁惊了“为啥?”
“李卓把李航从床上摔下去了,磕了一脑袋的血。”
“不小心还是?”
“谁知道呢。”毛明珠撇了撇嘴“张红提着刀要砍死李卓,李卓吓的从坡上滚下去了,人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