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亮,睁眼李云山和两个娃都还睡着,她端着起夜盆去倒,开门就被冷风夹着雪拍了一脸,冷的她直哆嗦。
倒完盆,上完茅房又去后院喂了鸡兔,没戴手套她手都冻麻了。
又把炕点了,扯了把干草回屋点火。
火点着后烧水洗漱,孩子醒了李云山还在睡。
毛小岁轻喊了他一声,李云山“嗯”了声。
声音嘶哑还带着鼻子不通气的感觉,她立马去摸额头。
李云山说“昨晚吹着了。”
闹心。
毛小岁心说真闹心,别人家的事把自己折腾病了。
这会儿外面还下着大雪,要她在这种天气去拿药毛小岁其实是害怕的,但李云山摸着确实挺烫手。
她先用冷水掺了点热水把布巾沾湿了放额头上降温。
早饭也煮了白粥热了几个包子。
李云山病着胃口倒是好,吃过饭又用布巾沾湿降了几次温,摸着也没那么烫了。
毛小岁把水泼洒到地上,打算再换冷一点的水弄几次就听院门响了起来。
她出去开门,五爷家的四叔李舟站在门口。
说是四叔其实也就比李云山大个两三岁脸上看着也稚嫩,完全没有叔辈的架子。
脑袋往门里探,问“云山呢?”
“病着呢。”他家死了人,毛小岁也没有要请他进屋的意思,李舟也没想进去,只是又问了一句“真病了?”
毛小岁脸色冷了一些,不客气的回“你在外面吹一下午加傍晚的冷风试试。”
李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堵了门,回到屋子李云山已经坐了起来,声音嘶哑的问“是四叔?”
“估计是叫你干活呢,你都病了,其他人应该都好不到哪里去。”
李云山也没管,清了清嗓子说“给我碗水。”
毛小岁给他泡了点蜂蜜水,喝完又躺着了。
原以为消停了结果李舟走完没多久村长也来了,开了门就往屋子里走,看着李云山躺在床上还过去摸了一下额头,发现确实是烫着的后才说“怎么都病了……”
毛小岁对于他进门的一系列做法早已不满,这会儿也冷着脸不吭声。
村长只得说“病了就躺着吧。”然后走了。
毛小岁在他出门后用力的关了门,进屋发现李云山也醒着。
顿时骂了起来“什么玩意啊,你们昨天又不是都去了,找别人不行嘛,好像赖上你了似的,真他妈晦气……”
李云山听着她骂人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我们病了他们就得帮忙,大冷天的肯定是不愿意动的。”
“对自己一个娘的亲兄弟都这么狠,还指望不是亲孙的孙子尽孝?还真会借他人之力表现自己。”
“别气了。”李云山说“不去就是了。”
毛小岁“嗯”了声,又给他用湿布巾降温。
湿布巾降温的好处是降的快,坏处是容易复发。
李云山躺在床上难得的脆弱,毛小岁盯着看了会就去做午饭了。
把鸡汤热了少放点盐和葱花调味,煮了白米饭,炒个白菜猪肉又炒个鸡蛋。
吃饱喝足,李云山总算是看着精神了点。
也不躺着了,在泥炉边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