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是位年轻教师,自白年进入高中起就注意到了这个优秀的学生。
外表俊秀出色,成绩优异,并且能做到多方面均衡发展,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白年的家庭情况。
那天中午他返回教室去找落下的教案,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去吃午饭了,只有白年孤零零地坐在座位上就着咸菜啃馒头。
被问起原因,少年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我妈不管我。”
脸上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和淡漠。
年轻老师满腔怒火,下来就打电话联系白年的家长,还尝试过家访,都以失败告终。
但也对他的家庭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以前从没听说过白年还有个姐姐。
张老师这样想着,那张漂亮得不像真人的脸庞再次映入眼帘,他听见周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脸真的好小。
怀疑都没有他一个巴掌这么大。
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悄悄估量着。
白棠被拦下后还是生气,索性背过身去,不愿意面对白年。
她的模样这才清晰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下。
四周安静了几秒。
及腰的长发轻轻扫过少年脸侧,痒意久久不能散去。
感受到来自四方带着窥探的视线,白年有些不满,浑身气质更加冷凝,唇角也紧紧抿起。
是在不满刻意掩盖的宝藏被公之于众。
等回过神来,张老师掩饰性地咳了咳。
“咳咳……”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白年,你说说你,平时那么懂事听话从来都不惹是生非,这回怎么这么冲动!”
张老师想先发制人,尽量减轻对白年的惩罚。
他心有不忍,也只是不轻不重地呵斥了几句。
但梁进——互殴者的母亲也不是好糊弄的,她反应过来后就开始强势输出:
“哎哟!我可怜的儿子!老师!领导你们可要看看,他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梁母浑身的市井气质,撒泼耍赖一样都不落,扯着嗓子就开始嗷,白棠在一旁都看呆了。
“梁进平时在学校可老实了,很听话的,他是不会惹事的!”
说到这梁母气狠了,拿手指着姐弟二人,都快杵到他们鼻子上,气势汹汹。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刺头欺负我儿子,打得满头都是血啊!”
她笃定这是一次讹人的好机会,嗷着嗷着还挤出几滴装模作样的眼泪来。
白年扯着白棠的后衣领,把人拉远了些。
少女被这情形惊吓到,红唇微张,呆呆的,一副十分好欺负的模样。
几个老师和领导在一旁听得头疼。
刚刚医院才打来过电话,梁进的伤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身上也都是皮外伤。
白年在理科竞赛方面极有天分,省市上大大小小的奖项都被他包揽了,学校也跟着沾光。
要是丢了这么个好苗子,免不了被上面的领导问责。
知道他家情况特殊,几个领导都是来帮他说情的,希望大事化小。
可显然,梁母并不想就此罢休。
她狮子大开口,说至少要个几十万,还要求开除白年,要不然就去告,这还得了!
张老师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朝一旁沉默的白年使眼色。
“白年,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白棠也蹙着好看的眉头,惶惶地看着他。
他仍然没有说些什么,兀自低下头,用白玉般的指尖继续勾缠面前人的发尾。
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妇女看他不说话,更加得意了,嗓音愈发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