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得很不安稳，白棠扑腾了几下，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滚到床边，得寸进尺地抱住男人整条胳膊。

楚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起来也是睡着了。

……这样扭曲的姿势不知道已经维持了多久。

她的睡相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差了？

想到这，白棠十分愧疚，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向后靠着坐起身，正准备帮楚呈调整到舒服的姿势时，男人已经睁开眼。

长臂一伸，拢着被子，又将白棠裹了进去。

嗓音带着沙哑，

“棠棠醒了，要吃东西吗？”

说着就要站起来，却被一下攥住手腕。

薄被从肩头滑落，少女的鬓角浸出点冷汗。

她想起来了。

“我，我刚才……”

“别着急。”

楚呈反手回握，一大一小两只掌心相扣。

感受到纤弱指尖加大抓握力度，甚至开始细细颤抖。

“棠棠，还记得我昨晚和你说的吗？001，就是那个带着镣铐的实验体。”

“他之前在三基地接受了太多非人改造，昨晚突发异变，觉醒了精神异能。”

桃花眼不可置信地睁大，

“你是说？刚才是他……”

白棠缩缩肩膀，小脸白白的，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

楚呈轻轻“嗯”了声，喉结不动声色地动了动。

“抑制剂对他没用吗？”

“是的，”

楚呈这样说，

“001应该是受到了刺激，导致精神力失控，那几个警卫离得太近，才会被波及。”

“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脑部轻度受损，养两天就会好。”

“……我，我还贴在玻璃上，和他离得那么近！”

白棠害怕得要命，说得又急又快，求助地看向楚呈。

她刚才都晕过去了！肯定不是轻度损伤那么简单！

本来就不怎么聪明，这下可怎么办？！

白棠还没来得及为那几个受轻伤的人感到庆幸，立刻被自己的脑补吓蒙了。

眼眶微微泛红，嗓音不自主带上哭腔，

“我，楚呈、我是不是也得去检查一下啊？”

对方默了一瞬，

“可以，”

回答后却没了下文，垂下头直直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

白棠咬了咬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