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到了周景煜,玲珑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又听闻短时间都不会离开,又和周景煜约定互通书信以及见面的时辰。
“景煜哥哥既无事,不如先行写一封书信,待到乔递夫来时,我好将书信送去,周伯伯也许久没有得到景煜哥哥的消息了”玲珑开口道。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想必父亲也是一样的”周景煜面上浮起一抹惆怅。
“你自己都这么觉得,那还说什么,还不去”宋长秋催促道。
宋长秋随军三年,初始,不觉有它。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才格外思家。
“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我理应书信一封,告知父亲”周景煜喃喃道。
“像我肚子里蛔虫似的,和我想的一样,快写吧”说着宋长秋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笔。
“袖中做什么藏一枝笔”玲珑好奇的问。
“那自然有我的奇特神妙之处”宋长秋神秘兮兮的说道。
“让我猜一猜,你是不是还能掏出一张纸”玲珑俏皮地说道。
宋长秋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玲珑微微一笑,不做言语,指了指宋长秋的身后。
只见周景煜挑眉看向他,宋长秋暗道一声,不好。
随即缓缓转头,见一吹胡子瞪眼的鹤发老头,正对着自己似笑非笑。
“宋大夫”玲珑福了福身,端庄有礼。
“宋大夫”周景煜抱了抱拳,十分规矩。
一看他们两个,再看自家的逆子,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拍了宋长秋一巴掌,“让你默写药方,你跑哪去了,还把纸笔拿走了,你要造反啊。”
“没,老头你轻点拍,我的背”宋长秋一把捂住肩,一把扶住腰,“哎呦。”
“哎呦喂,别打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这还是宋长秋头一次说自己错了,宋仲修收手板起脸,正声问道:“哪里错了?”
他哪里知道,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当然,宋长秋才不会说出来呢。
宋长秋悄咪咪的看了一眼宋仲修,慢声道:“我不该……”
“大点声”宋仲修反正不怕丢人。
“我不该在默写药方的半途跑出去”宋长秋大声说道。
“还有呢?”
“还、还有”还有什么?他怎么不知道?宋长秋求助的看向周景煜。
周景煜示意宋长秋看看手中笔纸。
宋长秋却是笨得很,完全不懂得周景煜的意思,“还有不该看到朋友,不跟您说一声,就跑出来。”
玲珑扶额,宋大叔的明以察微之力也太差了点。
“这算什么错,你错就错在不敬笔墨,看看你写的狗爬一样的字,药童都看不懂,怎么抓药”宋仲修从袖中掏出一把纸丢在宋长秋面前。
玲珑也跟着瞟了两眼。嚯,简直就像是九娘娘的天书 —— 谁也看不懂。
“我不过是没好好写罢了”宋长秋悄声说道。
“你还知道啊,墨磨偏,心不端,字不敬,心先病”
“意在笔先,心正则笔正。虽然你不是个读书人,但你若是不好好写字,给人抓错了药,吃死了人,你该怎么办”宋仲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我……”宋长秋我了半天,没说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