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泽承认,他先前是将武皇想的太过不堪了一些。
以为他寿命将近,便是陆家灭亡之时。
这才在昨夜与父母商议,婚后由母亲携阿姐胞弟去往舅舅家小住几月之事。
不过今日在金銮殿内,他想通了。
武皇是不会动陆府家人,但不可否认,他存了动陆府根基之心!
帝者,唯权衡尔。
陆少泽可以理解,但不代表他就会坦然接受!
为了以防万一,昨日之言他也不会改。
毕竟他不可能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去赌天子圣心!
“唉,为父想的没你长远,此事你全权做主就是。”
叹息一声,陆定邦没有多言便垂头丧气的出了屋。
作为沙场所向无敌的存在,他又何尝不懂武皇近日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正因他心知肚明,才会感到一丝凄凉!
无论多么忠心,无论战场情意多深,可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呀!
“呵~十万定远儿郎,确实比不得皇权稳固!”
“可悲,可悲呐~”
另一边。
注视着父亲那尽显落寞的背影,以及隐隐传入耳中的叹息声,陆少泽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父亲是忠,但不是愚忠就好!
至于削弱定远军之事?
陆某人可是丝毫不担心的。
真到了战起之时,只需将路子贤那个牲口往身边一带,还愁拖不到武皇殡天?
实在逼急了,直接给他干到风华国腹地不回来了!
他有这个自信!
想到这儿,陆少泽索性摇摇头不再多想,转而便迈步出了屋子。
“唉~”
“烦心事儿一大堆,小爷我的躺平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
入夜。
繁星点缀下的盛康城,没有万家灯火,街头人影更是寥寥。
有的,只是一队队城内来回巡逻的金吾卫。
可就在万籁俱寂的夜空下,却有一道黑影悄咪咪爬上了吏部尚书府家的墙头!
来人自然是陆少泽啦。
他有些话,想同温书语讲讲。
只是令陆某人尴尬的是,蹲在许府墙头的他,并不清楚温书语住在哪个房间!
望着脚下黑压压的一片,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缠绵床褥之音,陆少泽人都麻了。
“尼玛,耳聪目明有时也不是好事啊!”
“……”
“奶奶的,上次温书语练剑的地方是哪儿来着?”
“……”
陆少泽骑在墙头好一通张望,终于在片刻后寻到了一处熟悉之地。
“应该是这儿了,没错!”
呢喃声落下,身形立马如大鹏展翅般,一跃而下。
咔嚓~
甚至在落地时,还专门搞出了一点儿动静。
凭温书语现在的实力,想要发现不难!
果不其然,就在他刚刚落地之时,前方的阁楼内瞬间传来了一声冷哼:
“谁?”
话音落下,油灯亮起,紧接着就有一道提剑倩影推门而出。
不过等她推门而出,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时,顿时就有些无语了!
这家伙,怎么老在夜半来寻自己呢?
“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