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真特喵的疼。
温桑晚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却能听得清楚。
李香兰脸色变了又变,完全想不到温桑晚会这么不顾廉耻在府门外哭闹,贱人两嗓子下来,局势直接被扭转,让她找不到理由下台阶,不过深居后院掌家多年,她还是能保持面上的冷静,脑中快速想出对应法子,拿着手帕啜泣,“晚儿,姨娘只想你平安,没想让那些山匪欺辱你。我可怜的晚儿哟……”
温桑晚心里冷笑,这女人的话很有意思,面上说得平安,带上一句山匪羞辱,这是要坐实她清白不保,继续抽噎:“祖母,晚儿真的没有看到山匪,一路都跟着九王爷的马车回来的,姨娘,你为什么要抛弃晚儿,是晚儿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吗?”她这么说,笃定没人谁敢去找那位摄政王求证。
“我的孙女委屈了。”老太太从门里跨步出来,一把就拽住温桑晚,简单一句后,利索把人往府里带。
温桑晚被这么紧紧扣住手腕,眼底一闪震惊,没有反抗顺势跟着老太太进府,这个老太太没让她在府外接受众人的围观,单这一点足以证明,这疼爱的心思,声音放缓,小声唤了一句:“祖母,我没事。”
“祖母知道晚儿委屈了,先回去整理好,再与祖母细说。”
她心里生起暖色,真正关心的亲人,从来都是思虑周全,轻轻点头应承。
李香兰完完全全被晾在府门外,听到了一群不该听的话,心里的刀子几乎要把温桑晚剐肉处置。
一个时辰后。
整理得清清爽爽的温桑晚,坐在了老太太的屋中,桌上是一堆做好的吃食。
“我可怜的孙女,饿了吧!先喝粥暖胃。”
阿兰走上前盛粥,小心地放在温桑晚面前:“小姐,粥有些烫。”
温桑晚随意扫过屋内。
屋里只有一个老嬷嬷站在祖母身后,剩下的就是阿紫阿兰两个丫鬟。
她心里了然,这或许就是亲近可信的人。
老太太脸上疲态尽显,黑发难藏白霜,雍容华贵之姿却也添了岁月痕迹。
“快吃吧!祖母知晓你这三日在外定是受苦了。”
温桑晚看着面前的吃食,没有做客气推辞,端起碗品尝美食。
阿兰时不时布菜。
待她吃饱,饭食撤掉,阿紫送上清茶后。
老太太才缓缓开口:“晚儿,你与祖母细说,这三日如何了?”
温桑晚抿了一口清茶,暗叹一番好茶,随之解释道:“我掉进深坑了,费了不少力才爬出来。”
老太太心疼地望着面前的孙女:“我的孙女受苦了。”说这句话,眼眶早已压抑不住地湿润。
“祖母,您宽心,晚儿什么事情都没有,莫要多虑。”
老太太闻声,心里更不是滋味儿,自责不已:“是祖母没有保护好你,是祖母老了。”话落下,老太太愣了神,“晚儿,你不糊涂了?”
“祖母?”温桑晚试探性开口,心里打鼓,这老太太不会看出什么名堂来吧?
老太太敏锐捕捉到温桑晚眼底一闪而逝的神色,露出欣慰笑意,“是我的孙女回来了。”
意味不明的话整得温桑晚一头雾水,满头问号,“祖母,我……”
好在老太太也不需要她等多久,对着身边的嬷嬷道:“去把锦盒拿来。”
老嬷嬷从侧门出去,不一会儿端着黑色锦盒回来。
“给大小姐。”老太太示意过后,又道:“你们都出去,看好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阿紫阿兰老嬷嬷齐齐应声退出。
老太太慈爱道:“晚儿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