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睁开眼眸,斜睨一侧的温桑晚。
温桑晚放下马车窗帘子,坐直身板,眼角余光发现北冥夜在打量她,转过头撞上北冥夜视线。
谁都没说话。
北冥夜没有收回审视的目光,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凝结在这一方小小的马车内。换任何一个人坐在这里,难免都会生出怯场之意。
偏偏坐的是温桑晚,骨子里压根就不会有尊卑,相反同样带着天生王者气质,两人对视,谁也不让谁。
半晌后。
北冥夜开口了,“温小姐,很特别。”
“九王爷,很厉害。”
“哦,本王如何厉害,温小姐不妨细细道来。”
温桑晚:“……”她就是客套客套,这男人还真是上杆子不下了!!!
北冥夜整个人往后一靠,显得慵懒无比,好整以暇看着。
温桑晚真觉得这个男人分明就是故意在逗弄她,偏偏她又找不到证据,当即收回视线,闭口不言,不想跟这个男人扯皮。
她不想扯,不代表有人想放过她。
北冥夜不冷不热的声音幽幽飘来:“本王如何?温小姐怎不道明?”
“王爷很闲吗?”她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纯属恶趣味而来。
“嗯,很空闲。”
温桑晚不想接话,打算无视。
马车晃动停止。
碎骨道:“主上,前方有情况。”
温桑晚好奇,挑开马车帘子一角,往外看去。
前方一辆板车横挡,倒在路中间,地上散落一地的鱼和水渍。
一群上前围观,也有人趁机浑水摸鱼。
渔夫气急败坏地,追赶浑水摸鱼的人,一妇人哭哭啼啼忙着捡起地上散落的鱼,口中不停念叨,“造孽呀,天杀呀,我的鱼哟,哎哟,我的鱼哟。”
温桑晚放下马车帘子。
北冥夜突然开口,“温小姐觉得这是人为还是意外?”
“众人皆知温府小姐,也就是本小姐我,愚笨,草包,废物,九王爷未免太高看得起我了,人为还是意外,这种小事,怎么会入九王爷的眼呢?”温桑晚现在可以肯定,这男人纯属故意找茬。
北冥夜再次笑出声,这个女子,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惧怕的。“都说温府二小姐天资聪慧,才艺过人。”
温桑晚道:“难道不是吗?”
马车缓缓启动,拐了一个方向继续往前。
北冥夜看着温桑晚毫不在意的样子,顿时觉得那道婚书圣旨也没那么碍眼了,将这女子收进府中,往后日子定是不会枯燥,收回目光,闭目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
马车外再次响起碎骨的声音:“主上,到了。”
温桑晚手搭在腰上,马车摇晃坐久了容易腰酸,暗暗捏了一把,也不客气挑开马车帘子。
阿兰早已在马车边上等候,见到小姐出来,立马上前扶住。
温桑晚下了马车后,往前走几步,目光看向湖面。
湖中有十几艘船连接,高大的架子,搭在船上,形成一个圆形舞台,并无座席,不用猜也能知道,这是供王公贵族消遣,赏乐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