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明白小姐的意思,立马走上前,跟在秀英身后。
哒哒哒……
远处十几名官兵齐步往这边而来,为首几名骑着马的带刀侍卫,身后还有抬着白色布包裹的东西,个个神情严肃,不容侵犯。
温桑晚往后退,贴近篱笆,让出道路。
待官兵走过,温桑晚偏头避开灰尘,眼角余光瞥见后面走来的两人,心里想着,这些人事情办完要走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也能避开,整个人轻松不少。
北冥夜走近:“晚儿,不回府吗?”
温桑晚摇摇头。
北冥夜道:“黎祁隔夜口感不佳。”
“嗯,待会让阿紫送回府上。”
“何需如此麻烦,晚儿可信得过本王?”
温桑晚客套道:“自然。”
北冥夜对着身侧道:“碎骨,将黎祁送去温府。”
温桑晚有些错愕地看着北冥夜,几块豆腐而已,大可不必这样,不自然咳了一声,“多谢王爷好意,这点小事,不必麻烦王爷。”
“无妨。”
碎骨走进院中,朝房门前的阿紫走去。
阿紫看着自家小姐。
温桑晚回头点了点头,这点小事,北冥夜这么大个王爷,应该没那么小人,会在豆腐里做手脚,一个掏出一沓银票都不眨眼的男人,相信也不是这种小肚量的人。
阿紫拿起院中的食盒,递给碎骨。
温桑晚看着碎骨渐远渐行的背影,目光转移到北冥夜身上,这男人怎么还不走?当即问出口,“王爷不回城吗?”
“晚儿,不愿本王留下?”
温桑晚直勾勾地看着北冥夜,猜测这张面具下,北冥夜是个什么表情?一阵无语,她能说不愿意吗?面上挂着笑容,“不是。”
“本王留下,随晚儿一道回京,如何?”
“……”她想打人,目光定格在北冥夜掌心的玉佩上,“好啊,何其有幸能与九王爷一道回京。”
温桑晚现在想杀人,真的很想……
北冥夜把手里的玉佩递给温桑晚,“本王荣幸至极,能与晚儿一道回京。”
温桑晚心里呵呵两声,她真的谢谢了,谢这男人真会玩,拿玉佩要挟她,等着吧!别让她抓到机会,一定狠狠揍一顿。
接过北冥夜手里的玉佩,转身收起笑脸,懒得理会这人,走进院中,拿起地上竹篮。
北冥夜走进来,眼底笑意不散,小猫儿似乎有情绪了呢?
温桑晚将朱砂,符纸全部摆在桌上,看了看左手,有点郁闷,她又得放血了,喊了一声:“阿紫。”
阿紫走过来。
温桑晚伸手,“匕首。”
阿紫抽出袖笼中藏着的匕首。
温桑晚拿起匕首,看着还没好的左手掌心,准备下刀。
北冥夜见状,一把扣住温桑晚的左手,“你要做甚。”
另一侧的阿紫,急忙抓住温桑晚的右手,“小姐,匕首有毒。”
“……”温桑晚左看了看北冥夜,右看了看阿紫,“能……放开本小姐吗?”
北冥夜不自然松开手。
阿紫拿走匕首,插入剑鞘,藏进袖笼中。
“我要画符箓,需我的气血才可。”
北冥夜整理凌乱的思绪,“不可代替?”
阿紫伸出自己的手:“小姐,奴婢可以。”
“不行。”温桑晚伸手,“可还有匕首?”
阿紫摇摇头。
温桑晚叹气,没有匕首,她得咬破手指了,正准备咬破自己的手指。
北冥夜递上一枚银针,“用它,伤口小些。”
温桑晚一看,觉得在理,拿起银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砚台上,拿起朱砂混入其中,开始研磨。
阿紫想给自家小姐包扎,岂料九王爷快她一步,已经拿出药粉洒在小姐手指上,连纱布都拿出来了。
温桑晚注意力不在自己手指上,而是凭空出现的纱布和瓷瓶,好奇问道:“这凭空出现此物,倒是神奇。”
说这话其实就想试探北冥夜,当然她也好奇,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空间戒指之类的,更想确认她的冥戒是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北冥夜包扎好,掌心摊开,一个紫色福袋出现,小葫芦吊坠扎在福袋口上,精致小巧,一眼就惹人喜爱。
温桑晚好奇,拿起福袋仔细打量。
阿紫没见过这个东西,不过听闻很神奇,世间也不过一二人手中有此宝物。
温桑晚欣赏了一会儿,把福袋推到北冥夜面前,开始研磨朱砂。
北冥夜看着面前的福袋,眉头皱了一下,“晚儿不喜吗?”
温桑晚道:“好奇罢了。”
“小玩意儿,晚儿留下便是,内里可放些符纸,出行方便。”
温桑晚笑道:“王爷慷慨,不过此物想必也是稀奇珍宝,留在我这儿,没有能力傍身,只会招灾。”拿起毛笔,开始屏气凝神绘制。
北冥夜没说话,看着福袋,第一次觉得此物很是碍眼,没有勉强小猫儿收下,收走福袋。
待她画完符纸,天色已经偏暗,后知后觉发现院中安静得过分,四下环视。
一侧坐北冥夜,端着茶浅抿,阿紫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
哐当——
屋内传来一声铁器掉落的声音。
温桑晚放下毛笔,想走进屋内,一阵眩晕袭来,踉跄几步。
北冥夜起身一把扣住温桑晚的手臂。
温桑晚甩了甩头,“我无事。”想要进屋去看看秀英。
北冥夜没有松开,依旧钳住温桑晚手臂。
温桑晚伸手挣开北冥夜,缓步往前走,站在房门前,看清屋内,怔愣一瞬,默默地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