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温府马车上。

温桑晚取出符箓，把何家宝放出来。

何家宝睁着迷糊眼睛，茫然四顾，目光落在温桑晚身上，张开嘴做咬人状，手成爪要扑过来，突然动作停滞，小眉头皱起，陷入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

“姐姐～”

“想起来了？”

何家宝歪着头，眼睛忽闪忽闪，“我怎么在这里？阿爹阿娘呢？”

“姐姐被恶毒女人欺负了，家宝能保护姐姐吗？”温桑晚不知道怎么告诉何家宝真相，只能转移走话题。

何家宝鼓起腮帮子，恶狠狠道：“哎呀，太可恶了，家宝要揍恶毒女人。”

“家宝愿意留在姐姐身边，保护姐姐吗？”

何家宝一脸严肃点头，“家宝要保护姐姐。”

“好，家宝真棒。”她现在说不出口，小孩的心性总是单纯而善良，待到日后再说吧！

如今何家宝是不能去往黄泉，她只能养在身边做小鬼。

想到造成一家悲剧的罪魁祸首，今日她肯定要收点利息回来。

“家宝，今夜，你去恶毒女人院子，扒她一层皮，切记不可杀生。”

何家宝想到恶毒女人，身上黑气蹭一下变得浓郁起来。

温桑晚手中灵符出现甩向何家宝，“只准扒皮，不许动杀念。”

何家宝点点头，“姐姐，我可以喊清乐姨娘一起吗？”

温桑晚拒绝：“不可以，你清乐姨娘怨念太重，一道随你去扒皮，她承受不了这个阴气，会经脉爆裂而亡。”

“家宝知道了，家宝听姐姐的。”何家宝抱着符箓，使劲闻着，“姐姐，这个好香啊！”

香烛符箓对孤魂野鬼有致命的吸引力，能助长鬼气，绘制很简单并不耗费精神力。

温桑晚没接话，挑起一角马车窗帘子，看向外面的街道，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给祖母留下后路。

七具女尸，有鬼上身操控过的痕迹，冰冻尸体看不出异样，一旦鬼魂离体，尸体就会膨胀爆裂，恶臭难言。

两具断头尸，生前吃过死人肉，面目狰狞牙齿兽化，从脖颈的断裂处，可以判断是被野兽抓断。

她脑中闪过林越秀提过腐肉进京城，会不会是她想的那样，这人和断头尸之间有关联。又或者这些和北冥玄有关联？更或者和北冥桓有关联？若都不是，那么暗处定还藏着一只‘厉鬼’。

回到温府。

温桑晚招来芳娘。

芳娘怀里抱着小怨灵，“姑娘，您找芳娘何事？”

“你可知何人拖走你的肉身？”

芳娘仔细想着，过了良久，摇摇头：“不知，不过有北冥玄的气息。这个我可以肯定，出事前几日，他曾来过媚香楼，想替我赎身，还许诺我太子妃之位，都被我拒绝了，王兄说了，除了他来接我，我才能离开媚香楼，否则……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媚香楼里。”说到这里，她不禁难过起来，王兄为何迟迟不来接她。

“许你太子妃之位？”

芳娘点头，说出自己的疑惑：“姑娘，我很诧异此事，因为我在媚香楼这么多年，不曾见过此人，就是很突然，突然冒出来，还要许我太子妃之位，许我荣华富贵。”

温桑晚撑着脑袋，自言一句：“太子妃，圣旨，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