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秀仰头,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吗?姑娘你可以救我,对不对?”
温桑晚轻笑出声,不否认也不答应,“那就看你有没有隐瞒了,毕竟我审问鬼魂,可比审问活人简单。”
林越秀抖动身体,“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他不想再经历一次被撕裂无法挣扎的痛苦,太可怕了。
“你从何处取来的桃木?”
“城西乱葬岗,山谷背面有几棵,我自己移栽了一些,现在有二三十棵。”
“为什么要给林笑笑桃木梳?她不是你表妹吗?”
林越秀露出哀伤神色,“我没想过要给她桃木梳,是她从外边听来的消息,趁我不备,偷拿走藏在屋中,待我发现时,为时已晚,我想过补救,可是……来不及了。”
“林笑笑的尸体是你亲手掩埋的,对不对?”
林越秀眼角溢出泪水,“我不想害她的,可是她不听我的劝言,花了很大代价,才买通了那些人,带走她的尸体,可我也不敢带回来,只能寻个好地方将她安葬。”
温桑晚看这男人,不似作假的神态,想想也是,相依为命多年,突然就天各一方,人非草木哪能没有感情。
“她和太子在一起,你没有阻拦过吗?”
“我试过,没用,她不听我的,一味责怪我阻挡她的荣华富贵。”
“为何会找我?本小姐这儿,有什么能让你窥视的?”
“雕刻桃木梳,祖上手艺,这本就是阴活。姑娘回城那日,我就在城门那儿,当时离姑娘很近,身上的几把桃木梳都被驱散掉阴气,我便知姑娘与常人不同,更信了笑笑给我托的梦。”
“你到底送出去多少把桃木梳?”
林越秀摇摇头:“不记得了,每月十五,我都会去媚香楼,送出三把桃木梳。”
“腐肉呢?”
林越秀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娘果真是高人,那些腐肉都是我从乱葬岗,或者媚香楼小娘子身上剔下的,送去给殿下,至于用作什么,我并不知晓。”
“你不知北冥玄的目的?”
林越秀苦笑一声:“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殿下做事,又怎会轮到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秀才知晓。”
温桑晚懂了,退后几步,给北冥夜让道,“九王爷。”
北冥夜:“碎骨。”
碎骨走上前,开始盘问。
叩叩叩,院外传来叩门声。
一名影卫去开门。
阿紫牵着马儿走进来。
温桑晚看了一眼碎骨和林越秀,兴趣缺缺,转身朝外走去。
阿紫把马儿拴住,走过来,递上一块玉佩,“小姐,这个在山林里捡到的。”
温桑晚取出一张没有画符的黄表纸,包裹住玉佩,抽出一张驱邪符箓,“符箓化水,浸泡一盏茶的时间。”
阿紫拿着小姐给的符纸,一一照办。
一个玄字,已经表明这枚玉佩的来历。
北冥夜走出来,站到温桑晚身边。
温桑晚把玉佩递给北冥夜,“招阴玉佩,温浅浅身上有一枚,芳娘那三位姐妹身上也有,长久佩戴,和桃木梳有相似之处,玉佩本是天生地养,比桃木梳更为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