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衡喜笑颜开,拉着温桑晚走到角落,手里出现一物,“晚晚,你看,阿爹给你带回来的好东西。”
温桑晚扫过冷衡掌心,关注点不在掌心上的物品,而是……:“阿爹,你能触碰实物?”
冷衡一愣,看着自己的掌心,满脸不可思议:“我?”
温桑晚道:“太好了。”原来她突破锻体三阶,到达纯阳一阶。可以炼化鬼魂,反之也能造福鬼魂,眼角控制不住下弯,眉开眼笑。“阿爹最厉害了。”
冷衡乐呵呵把手里的野人参递给温桑晚,“闺女,这个是野山参,估摸有百来年,是大补之物,你收起来。”
温桑晚接过来,打量一番,“阿爹,你怎知它有百年?”
冷衡道:“你爹我长年打仗,受伤是常事,这不……就有经验了,方才来的路上,我瞧见了,想着此物补气养身,晚晚放在身上也是好的,这野山参和别的药草不同,一小片含在口中,也能吊着一口气,这是我们冷家的传承,行军打仗,心口一定放一片千年人参。阿爹只看到百年的野山参,晚晚先凑合留着,待回京城,我们再去冷府取些来。”
温桑晚收起野山参,嘴上不忘夸赞:“我阿爹就是厉害。”
冷衡盯着温桑晚的神色,不放过任何表情变化,见其神色无异样,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的夫人,果真……哎……,当初他遗漏一次,夫人都罚了他三日,若夫人还在,晚晚岂会不知这些。
父女俩交谈好一会儿,这才往回走。
看到村口整理出来的空地,架起的篝火,心里明白今夜要留宿这里,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阿紫。
阿紫走过来。
温桑晚递给阿紫一张符纸,“贴身带着。”她知道阿紫一会儿应该会出去狩猎,一张驱邪符不足以保安全,这邪门的地方,鬼知道会出现什么玩意儿,让人防不胜防。
阿紫捏紧手里的符纸,转身离去。
温桑晚扫视一圈,发现只有北冥夜身边还有位置能坐,想也不想拽着自家老爹朝北冥夜走去。
隔着冷衡坐下后,“阿爹,您以前在外塞是不是遇见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冷衡很无奈,“行军打仗岂能儿戏。”看闺女这态度,没忍住手指戳了戳,“你这是对性命的不敬畏,不可如此淡漠。”
温桑晚摸着自己被戳的脑袋,“阿爹,我就是随口问问,怎就漠视性命了?”她就纳闷了,纯属个人好奇心,怎么就上升到道德高度?
北冥夜脱口而出,“边关好儿郎皆是家中壮劳力,养儿不易。”
温桑晚闭口不语,知道自己干了件蠢事。“阿爹,对不起。”
“你啊!”冷衡语重心长道:“阿爹并非要责怪你,边关从来都不是有意思之地,不可当儿戏,言语轻浮,你乃将门之后更需谨言。”
温桑晚抬眸看着冷衡,面对自家父亲严肃神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觉得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却是那些将士脑袋别在腰上的地方,边关怎么会有意思?她是将门之后,话从她口里出来,寒的是将士的心,更对不起那些无法归途的将士。
一切都是她自己思虑不周,才会脱口而出不过脑子的话,她来自现代活得和平,随性惯了,忘记古代镇守边关从来都不是什么风月浪漫之地,“阿爹,我错了。”
冷衡怜爱地摸了摸自家闺女的脑袋,慈爱道:“晚晚莫要怪阿爹严厉,是阿爹回来晚了。”
温桑晚摇摇头,顺势倚靠在冷衡肩膀上,“有阿爹在的地方,就是家呀!”
“嗯,阿爹会保护晚晚。”冷衡心里还有一句,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他没有保护好夫人,而今,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了他女儿半分。
此时。
阿紫拎着几只拔干净毛的野鸡回来。
冷衡一看,眼睛一亮,“晚晚,今儿个,阿爹教你做个美味吃食。”
温桑晚坐直身体,眼睛发亮,什么好吃的,她最喜欢了,手里出现一口干净的锅,“阿爹,我能帮忙。”
冷衡看着温桑晚手里的铁锅,不由得哈哈大笑出声,“不愧是我的闺女,好样儿。”
温桑晚满头雾水,这莫名其妙的夸赞,理由从哪里来?这老爹看闺女的滤镜未免也太厚了吧!!!
有锅也方便,几只山鸡放在锅里绰绰有余。
冷衡扫过四周,拽着温桑晚朝一棵芭蕉树走去,阿紫紧随在身后。
父女俩站在芭蕉树下。
温桑晚抬头看着眼前,倒得乱七八糟的芭蕉树,一看就是没人搭理,胡乱长的。
冷衡朝阿紫伸手:“匕首。”
阿紫连忙抽出腰间的短匕首,双手呈上。
冷衡把匕首递给温桑晚,指着头顶的芭蕉叶:“晚晚,把这些叶子摘下来。”
阿紫见状上前欲要动手,冷衡抬手阻止,“你不必,让晚晚来。”
温桑晚不是矫情的人,没有小姐那些公主病,拿着匕首走上前,挑起来勾着最底一片,费劲压下来,用匕首割断。
冷衡满意点头,“我闺女,好样儿。”
温桑晚如法炮制,割下另一片芭蕉叶。
冷衡道:“可以了,回吧!”
父女俩往回走,温桑晚拖着两片叶子,别看只有两片,架不住芭蕉叶大,两片叠在一起很有分量。
阿紫欲要上前帮忙,被冷衡阻止。
温桑晚费劲拖着芭蕉叶,“阿爹,我们要做荷叶鸡吗?”
冷衡:“瞒不过晚晚的眼睛。”
“嘿嘿……”温桑晚傻乐,荷叶鸡好吃啊!
北冥夜站在原处默默看着。
北冥风无趣,站到北冥夜身边,看着父女俩折腾,笑道:“衡将军果真非寻常人,这是在教桑晚野外技能。”
“嗯。”
“九哥,京中之事,衡将军已知晓,依他所言,我们现在按兵不动才是上上策。”
北冥夜嗯一声,没有接话。
北冥风看着走近的父女俩,笑着打趣:“哎哟,这是做甚?”
温桑晚放下手里的芭蕉叶,神秘道:“猜猜。”
不等她歇息,冷衡又抓着温桑晚朝另一边走去。
大概十来米的地方,冷衡看着脚下的泥土,伸手摸了摸,“晚晚,来……把这个泥土挖出来。”
“好嘞。”温桑晚二话不说蹲下来,拿着匕首吭哧吭哧挖着,还不忘从冥界里取出一个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