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讲故事的煮伞居士,炎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
他知道很多事情,是个重要人物。
“待会再说吧。先看看镇民们怎么样。”
“嗯哼~”
....................
炎熔和克洛丝一路前行,在镇民避难的地方看见了乌有。
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
“诶,小阿然,叔叔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
乌有蹲在小女孩面前,拉着小女孩的手,轻轻的摇晃,语气温柔的安慰着她。
这便是那个和自己妈妈走丢的小女孩。
“呜........”
小女孩低头不语,小脸脏兮兮的,一双大眼睛哭的涨红,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十分揪心。
“要是你妈妈在这,也不想看到小阿然不吃不喝的,对不对?”
“妈.....”
“妈妈......呜呜呜.....”
一提到自己的妈妈,小女孩又哇哇的哭了起来。
“............”
“哎。”
乌有轻轻的拍着小女孩瘦削的后背,以做安慰。
“哭吧,哭吧,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炎熔和克洛丝见状,也走到了小女孩的旁边。
“乌有,这孩子?”
乌有站起身,无奈的摇摇头。
“恩人......这孩子叫阿然,听说它父亲早早离乡寻工,再也没回来,因为昨天的事.......又不见了母亲。”
“一直恍恍惚惚,到了今天也不吃不喝。”
“............”
炎熔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她转头回望了两眼,这个避难点的大部分人都受了伤,要么断手断脚,要么就只剩半个身体。
地面上尽是快要干涸的血液,还有凝固的血浆。悲痛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像是绳子一样,慢慢的在炎熔的脖子上面收紧。让她感到无比的窒息。
她们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好像带着一种指责。
「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们」
“该死!”
炎熔愤恨的骂了自己一声,归海枫现在不见踪影,自己,嵯峨,还有克洛丝三个人已经在尽量杀死那些墨魉了。
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伤亡。
这些墨魉,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恩人!恩人呐!”
乌有见到炎熔的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水一样,赶忙站起身,凑到炎熔旁边尽力的安抚道。
“您可别摆出这副脸色啊,要不是您和克洛丝二位,这镇上,还不得生灵涂炭啊,俗话说的好..........”
可乌有这一句俗话最终还是卡在了嗓子里面。要是他一开始就没有隐藏自己,而是使出全力来救助镇民。
那伤亡会不会少很多?
一定会吧。
“......唉,俗话现在哪管用啊。”
乌有低垂着脑袋,显得丧气了不少。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来,看着炎熔,希望她能想出什么办法。
“恩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找到黎和那个说书的。”
炎熔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愤怒的情绪。什么破水中月。什么为你们犯险。那些镇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
....................
咔。
煮伞居士走到了当铺的门口,轻轻的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霍.....稀客啊。”
黎掌柜看到来人是煮伞居士之后,就直接乐了出来,揶揄的看着他。这可是煮伞居士第一次来自己的当铺啊。可得好好招待他啊。
“你认得我?”
煮伞居士一挑眉头,略带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人。黎掌柜,他略有听闻,两人应该未曾见过才对。自己也是遵从着夕的指示来到这所当铺而已。
“林园之主,煮伞先生,这婆山镇,谁人不知啊?”
“您这位说书先生,继承了那位大商的园子,可不就是婆山镇的姥爷嘛。”
黎掌柜从当铺的大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向着煮伞居士示意。
“先生请坐。”
“......免了。”
“这就要走了?”
“..........”
没有得到煮伞居士的回复,黎掌柜也没有任何的在意,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
“今日先生倒是沉默啊......”
“平日里都是您给大家说书解闷,不如今天,我来给先生说段故事,而且不收茶水钱,白送一碗茶水,不如先生意下如何呢?”
“.........”
煮伞居士依旧沉默。
“哈哈~”
黎掌柜轻笑了两声,见到煮伞居士没有要走的意思,开始自顾自的讲起了故事。
“话说数十年前,大炎东南边陲,有一处名叫婆山镇的镇子......”
“你......”
煮伞居士身体一颤,震惊的看着黎掌柜的眼睛。
“嗯?~”
“不.....你继续吧。”
煮伞居士摇摇头,找到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黎掌柜的下文。
“这座婆山镇,平平无奇。镇上不过百来户大家,靠山吃山,日子过得朴实。偶 尔会有商队路过,那个日子,就是孩子们狂欢的日子。 而就是这样一个小镇,却在某一日,遭遇了天灾。”
“天灾没有彻底毁了这座小镇,但活性源石污染了水源。大人们想向附近的城邦 求援,但镇上没有信使,离开镇子的大人,又全部杳无音讯。”
“于是,被迫无奈地,人们抛弃了这座城镇,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旅途一— 镇上其实没人知道该去哪里,他们甚至对最近的城市都一无所知,就像听天 命一样,他们选了一个方向。”
“ 对于那些孩子而言,温暖的床榻,曲折的篱笆,墙上风趣的水渍,突然就全部 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还有一条......很长的路。 这条路上,饿死了很多人。”
“有个孩子,她年岁不大,家境贫寒。 她跟着她的父母走着,看着那些亲密无间的邻里变得少言寡语。 看着那些一起玩耍的哥哥姐姐,为了半块发霉的烧饼,就用尖锐的石子互相殴打。”
“她想,也许事情会好起来的。她也努力了,去找浆果,找小动物,去抓河里的鳞兽。她还险些因为抓鳞兽而溺死在河里,也几次因为饥饿而失去意识。”
“也许只是造化弄人,也许她身边的至亲突然意识到,这个瘦削的小丫头最后的 用处,就是为他们省下一些口粮。 当她捧着不知能不能入口的山果回“家”时,那儿已经空无一人。”
“ 寒夜峭壁间的兽鸣提醒了她,她的生命一文不值。她在恍惚间仿佛天人感应一 般,每寸肌肤都在向她描绘死亡的温度,然后......”
“她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奇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