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也不客气，一横头，对着我说：“华北海，你说要哪边的。”

我摸摸鼻子，伸手一指指向徐莉妈妈指的另一方。

“你就是华北海，那这是余稼咯。”刚刚低头写字的徐莉妈妈抬头说道。

“阿姨，是的，我叫华北海，她是我妹妹余稼，来的仓促初次见面很是无礼请见谅。”我知道徐莉妈妈为什么会这样问，言语中虽然她不认识余稼，但她显然知道余稼从大富豪出来的原委了。

“那你怎么还能成为徐莉的朋友？”

这话问得看似没头没脑，但我明白这里面的逻辑关联。

“找过我麻烦，被我揍了。”

徐莉抢过话题回答了。余稼张着不敢相信的嘴看徐莉，她看来和我一样没有和余稼说过我被踹又约架半年后比试的事。

“呵呵，也打不过她啊。”美妇说着话时仿佛有丝失望。

我猜这丝失望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她希望有个同龄人能打得过她女儿，给她上一课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者纯粹就是想女儿得到些被揍的教训。

二是就是对我这样人的失望，找她女儿麻烦当然是看不过自己妹妹余稼被徐莉介绍到大富豪赚钱，那么找徐莉麻烦就理所当然，可是既然价值观不同又被揍过，你跟着徐莉混算什么事，揍服了？失望是对我由此产生的人生观的不屑吧。

“助人看是不是遵从心善，有人渴了，给他水喝是帮忙，给一杯清澈的水是帮助，给一杯混浊的水也是，尤其是当这杯混浊的水来自沙漠的时候就更是了，人们诟病拿混浊的水给人解渴，为什么有清水你不给，却给混浊的水？他们诟病的不是你有没有救人，他们诟病的是救人者的道德，是吹毛求疵。他们并不清楚，给混浊水解渴救人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一杯清澈的水和一杯混浊的水对于解渴救人还能分出道德的高低来，而造成他没有能力区分的原因是可能来自家庭，也可能是来自后天教育的环境，才有了那样判断的价值观，我猜来自家庭的原因更大。”

这是我对着美妇人的失望表情作解释。

“你凭什么这么猜测？”美妇人搁下笔，双手交叉抱胸。

哼哼，我觉得眼前的美妇人对于我这样攻击她家庭原因完成徐莉的价值观偏差抱有抗拒心理。

“就像您刚才所说的，您女儿并不了解您一样。”

“做儿女的不甚理解父母的并不在少数。”

“也没那么难理解，除非父母的价值观本就让女儿难以捉摸。”

“年轻人就是喜欢过早的的下结论，有时这样很愚蠢。”

“年轻人不露锋芒何必年轻！”

徐莉看向我的，美妇人则看向她女儿。

“年轻人你懂字画吗？”美妇人问。

我和美夫人针锋相对的局面在一句问话间有了转折。

刚刚说过年轻人要有锋芒，那就不能露怯了。

我走到美妇人身旁，摊开的宣纸上写的是，

瘦金体，写的什么…

……

吟绕清香故琢磨。

“宋徽宗的《牡丹诗帖》阿姨的字金钩铁划，金石气十足，徐莉的性格是传承于您啊。”

“呵呵呵，倒是有些眼光。”美妇人听刚刚和她争锋不让的年轻人对她的书法的肯定也是心中大悦。

“阿姨，北海小时候，嘶，二年级吧，老师常常把我的毛笔字挂墙上让同学们作为学习榜样。”

“哈哈哈，如此说来你也会写书法，来写两个。”

“好，心里正好有句诗呢。”

美妇人身旁的男士将桌上的《牡丹诗帖》拿下，我随便拉过一张宣纸。

小学还真的上少年宫练过字，后来跟了老爸就荒废了，写得那是根本上不得台面，这里要美妇人阿姨的字画，只能博其一笑聊作画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