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
男人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满意和愉悦。
他用力将那女人拽了起来,女人猝不及防,失声尖叫,凄厉的声音,听得人寒毛都立起来了。
另外3个女人躬着身子,抱成一团,好像这样就能免受伤害。
啪,男人甩手给了女人一巴掌,喝道:
“叫什么叫,给你换个舒服的地方,比这儿强多了,不识好歹,有什么可叫的。”
女人像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捂着头叫得更加凄厉。
男人不耐烦了,劈手打在女人颈部,女人晕了过去,男人半拖半抱将女人弄出房间,放到地上。
镜头在那女人的脸上定格几秒后,突然黑屏,过了一会儿,又亮了起来。
还是那条地道,男人朝着地道深处的房间走去。
最靠里的房间一看就知道与外面的房间不同,最明显的,是门的位置比别处低二十多公分。
男人个高,需要矮下身子,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因为房间最靠里面,光线更暗了。
敲敲手电筒 ,男人并不急于去看里面的情况,从身上掏出一根烟,靠在门上抽了起来。
红光在暗处明明灭灭,瞬间的光亮,比远处的灯泡还亮眼。
男人虽没往屋里看,他的耳朵却一直在关注屋内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若不是偶尔传来几下微弱的呼吸声,真以为里面没人呢。
一支烟抽到烟屁股,男人仍舍不得扔,狠吸两口,随意地扔在地上,脚尖在上面碾了几下。
砰,砰,砰,砰,男人用手电敲击了几下窗棱,手电光往里面乱晃了几下。
这是一间长宽高均为1.5米的房间,生活在里面,无论是躺,是站,都无法舒展身体。
乱晃的光影里扫出一个瘦成骷髅的身形,佝偻着身子,背对着门躺在地铺上。
房间一角,立着一个恭桶,恭桶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倒了,散发着刺鼻的臭味儿,地面还有一圈黄渍。
男人被恶臭熏得头往边上侧了侧,手使劲儿扇,骂了句:
“MD,两天一顿,还这么能拉。”
憋着气,掏出钥匙将门打开。
矮下身子,探出手去抓那骷髅人,他嫌里面太臭,脑袋仍在门外,抓了两三次,没抓到。
男人不耐烦了,骂道:“滚起来,挺尸呢,不起来老子揍你。”
那人一动不动,男人举起手电筒就要砸,砸到一半停了下来,嘟嘟囔囔:
“老贱种,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儿用,老子骨头都给你砸没了。”
他很清楚里面人是啥情况,怕自己这一下子砸下去,人就给砸碎了,才忍住没动手。
屏住呼吸,脑袋伸进去抓那骷髅人,那人一点重量都没有,被男人单手一抓,轻若无物地抓了过来。
手电筒的光束打在那人脸上,她长时间见不到光,强光让她很不舒服,眼睛下意识闭上,眉头紧蹙,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镜头推进,那是一张7,8十岁妇人的脸,她两颊凹陷,干裂的唇上无半丝血色,皮肤皱皱巴巴,松松垮垮地搭在骨头上,蓬乱的白发杂草一样打着结。
男人哼一声,从兜掏出一个粗大的针管,撩开妇人衣袖,粗鲁地将针头扎进妇人手臂。
殷红的血液缓缓流进针管,抽了不到3分之一,就抽不出血了。
男人不耐地抓着妇人的手替他用力,似弄疼了妇人,她闷哼一声,闭阖的眼眸始终不愿睁开。
男人想换个地方再扎,看看妇人干枯榨不出油的身体,皱了皱眉,终是放弃了。
也就在那一瞬间,妇人睁开眼,她的目光空洞而迷茫,毫无生气,仿佛灵魂已离她远去。
镜头定格在妇人失去神彩的眼睛上。
幕布打出一段话:
裴楠生,自从你叛离丁家,这间屋子成了她的牢笼,她在狭小的空间中度过长达十年的漫长岁月,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酷暑严寒。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