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蚕听闻点点头,他从进门之前就一直垂着头。
听到陈盼月的话,忽然眼泪从脸上滑落下来了。
“嗯,我知道了。”
“三月,谢谢你。”
陈盼月指着一旁的凳子道:“你坐在这边暖暖手,这火盆可热了,我去和我姐说说话。”
“你和冬冬聊会天。”
杨雪蚕用力吸了下发红的鼻尖,再次点头。
陈盼月敲门来到了二姐的屋子,掀开帘子进去,看见二姐在床上躺着。
屋里点了一盆炭火,炭火烧得很旺,但屋里还是冷。
气温一下子降下来,又下起了大雪。只想让人躺在被窝里,可这被窝里也是不怎么暖和的。
陈盼月这个气血旺盛的人感觉不到太冷,她是通过家里人的脸色和皮肤判断的。
人感觉到冷后,皮肤就会呈现为紫色。
一些体质差,受不了冷的人,很快体现在了脸上。
“二姐,你的手冻了没有?”
陈盼月坐到床边,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摸。
她摸到了二姐细细的,只有骨头的手臂,有一点温度,整体还是凉的。
“家里很多人的手都生了冻疮,一个个手和胡萝卜一样。”
二姐抬起头看了陈盼月一眼,说:“我的手也冻了,脚趾头又痒又痛。”
陈盼月发现二姐又像是回到了之前不开心的样子,脸色也很差。
“二姐,你是觉得太冷了是吧?”
二姐面无表情地点头,身体微微发抖。
陈三月打量了下屋内,说:“娘说这个宅子有点阴冷,可能是宅子太新的缘故。”
二姐道:“我不仅人冷,心也冷。”
陈三月问:“心冷?”
“为什么心冷?是谁惹你生气了?”
二姐深吸了一口气,无神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陈盼月。
“三月,你现在也成亲了,可是你根本不能理解二姐的痛苦。”
“我和正常女人不一样。”
“我不能站着,也不能走,只能坐着,躺着。”
“听到你和冬冬他们多好啊,多开心啊,可是我这辈子都做不了这些事。”
“就连娶进门的夫郎也欺负我……做事笨手笨脚,看不起我……”
说着说着,二姐激动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
“你说,娘当初为什么要给我娶这门亲事?”
“要是我不成亲就好了,我不会知道自己这样无能。”
二姐流下了眼泪,泪水自脸边滑落下来,湿了枕头。
陈盼月猜测天气变冷是一方面,她成亲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她和杨雪蚕的相处有问题。
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导致她的性格变得极端暴躁。
陈盼月说:“你这一床被褥有点薄,我让人再给你加一床。”
“这炭火也多加一盆。”
“你瞧你说的,人到年纪不成亲,难道要打光棍?咱们家要绝后啊?”
“二姐,你和我姐夫圆房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