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云离目瞪口呆了半晌,她是南陵长公主?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南陵与神爵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世仇,如若那是真的,就意味着他不但不能倾心于她,还要永生为敌。
但倾心与否怎是他能自禁的。
“不.....不可能,龙斩,我以皇子的身份命你放下剑!”
龙斩没有放下剑,一个神爵修士身体里的效忠如同流淌在身体里的病毒,可这病毒只听从于至高的皇权,九皇子则远不在其列。
山上的那位变本加厉的摆弄着他神皇级别的巫幻术,如迷雾般的脸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哎呦喂,世人不知神爵竟还有一位九皇子……”
一阵细软如绸的嘲笑荡漾如风,刮过来刮过去。
“你......”子桑云离深咽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受的气不少,剜心之痛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她母妃戚如璃被白氏所害,父皇不但不查,监禁其身数月不得而出,这一次是为保护想要保护的人,却遭世人嘲笑。
“龙斩,放下剑。”流火望着龙斩,眸中霎时异常的温黄色和冷静。
龙斩深凝着梵若,带着复杂而又诡谲的敌意,梵若只字未言已是答案,她不急于否认是因为她拥有筹码,此筹码是法力盖世的鬼将,她也不急于承认是仍想给他们之间留有余地,不至于撕破脸皮。
他只能放下剑,流火的理智比他来的快也来的恰当好处。
正当此时,溪君峙见势不妙,他们打不起来怎么好玩,你们不打,我就要出手,那女人,不可活,你们一起陪葬。
溪君峙广袖拂过。
霎时,天地一片昏黄,沦为无边无际的沙漠,那沙漠眼观着如海浪滚涌,不真实的如同已觉醒的梦境。
可刮在脸上的沙土却是如此真实的痛。
昏黄到分不清天地,热浪夹着沙土漫天盖地的肆虐。
五个人立在风沙之中,如同即将被宇宙吞噬的尘埃。
视野恍惚迷离如梦,空气热浪如火山将崩。众人顿时陷入地狱般的幻境。
“是幻术!水将军只有你的法障可抵御流沙侵蚀。”流火道。
当即,水遥崖起了法障,五个人慌乱立在其中,眼观着法障外的天地而寻找幻术的破绽。
“别找了,神皇级的幻术不会有破绽。”流火继续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被困在这里。”梵若道。
“这个法障也撑不了太久,他的幻术实在太强,风沙竟可蚀人骨肉,你们千万小心。”水遥崖的神色升出极少见的恐慌,鬼将本无人之血肉,有着牛头马面一样的蓝血,一缕鬼魄驱使早已死去的躯体,溪君峙的幻术伤不到他分毫,可他也没有把握保护他的主子而不殒命于此,漆黑的眸中血红如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