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莉劝道:“赵大哥,你对张英姐姐用情至深,实在是令人感动,但你也不能把对姐姐的内疚一直放在心上,放一辈子。就是张英姐姐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自己心爱之人受一辈子的煎熬!”
赵光听了何莉的劝,终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不久赵光的父亲生了一场重病,赵光给父亲寻医问药,极尽孝道,但是老爷子总是唉声叹气,心有不甘,对赵光说道:“儿啊!爹爹知道你的心事还在张英身上,但她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娶亲,断了我们赵家的香火啊!这样爹爹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赵光的母亲也劝道:“光儿,你爹爹说的极是,现在村上就剩下你一个大龄青年了,你一日不成家,在邻居面前爹妈脸上也不好看,再说我和你爹爹一天天老了,还想早一点抱孙子呢?”
赵光低着头回道:“爹爹妈妈放心,儿子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不久赵光也处了一个对象,叫高兰,高兰长的极像张英,只是皮肤黑了些,身材也没有张英那么高挑。赵光的父亲见儿子的对象有了着落,不久就安详地离开了人间。
赵光在张平、何莉的帮衬下,按照乡村的风俗,将父亲入殓,披麻戴孝,又请来和尚道士,为亡灵做了七天法事,方才将父亲安葬在江边自家的高地上。
第二年赵光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与高兰成了婚。从此张平和赵光两家走动的十分亲密,何莉和高兰也像亲姐妹一样谈得来。
一天,赵光夫妇俩邀请张平、何莉来家吃饭,赵光一边给张平斟酒,一边说道:“如今国家政策已经允许分田到户了,以后各家各户都要单干了!不知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张平回敬了赵光一杯酒道:“兄弟也没有什么手艺,除了种田之外,就是七八岁时,曾跟姐姐学了几天用柳条编织篮子的手艺,如今公社也办了专门的柳器厂,我想和何莉农闲时,在家编织花篮,联系柳器厂收购我们的篮子,也可以贴补一些家用!”
赵光笑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我本想和你商量,一起去江里捕鱼的!”,赵光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高兰打断道:“跟着你打鱼有什么好?还不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再说这些江鲜也卖不了几文钱!要我说啊,还是张平有头脑,在家平平安安地就能赚钱!”
何莉见赵光被老婆说的无地自容,劝道:“高兰你也不能这么说,富贵险中求嘛!如今公社的饭店酒庄纷纷拔地而起,人们也讲究吃的品味了,要我分析啊,还是你们家有奔头!”
高兰接过话题道:“何莉,你不说我倒忘了,要说有奔头啊,还是要进正规的厂子,我上次回娘家,听说公社要在北港村兴建一个大的化工厂,面向全公社招聘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才!可惜我跟赵光在学校的成绩一般,就是去应聘,也肯定考不上!对了,你们家张平,以前念书的成绩那么好,数理化门门满分,何不让他去试试?”
何莉听了,很是兴奋,问道:“张平,要不你去试试?总比你在家强!”
赵光也劝道:“张平,我们村就算你的学习成绩最好了,哥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张平点了点头,回道:“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决定去不去吧!”
高兰见张平答应了,对身边的何莉笑道:“何莉,要是你家张平以后进了厂子,当了官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
何莉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他呢?”
张平和赵光见何、高两人聊的开心,索性放开胸怀,喝起酒来。
一个月后,张平通过了化工厂的招聘考试,并成为新建化工厂的一名正式员工。
张平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当时工厂的厂房还未建成,天天需要人值夜班,防止建筑材料被盗。张平就以自己家靠近工厂比较近为由,向领导申请值夜班。
何莉非常心疼张平的辛苦,夫妻两人夜里常常顶着寒风、暴雨一起去工地值班。两人常常望着杂乱无章、而又灯火辉煌的工地,憧憬将来美好而幸福的生活。
一年后,镇化工厂被正式投入使用,由于张平对创建工厂的贡献,再加上他对管道、锅炉、水泵等农用机械样样精通,并能做简单的维修,因此被公社工业公司任命为化工厂的生产科长,负责一线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