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裴大人帮忙。”
“这忙我帮不了,九条命都不够你霍霍的。”裴真拒绝的干脆。
崔云庭嗤笑一声:“哦?帮不了?你说祁英要是知道你跟我暗中通信会不会把你一家老小都砍了?”
“你···你不能这样啊!我是念着你爹当年的提携之恩,才告诉你京中的情况,想叫你别来送死,可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
“忠臣不事二主!”
裴真不悦的小声嘟囔:“哪个能让我活命我就事哪个主。”
"···"崔云庭蹙眉,显出几分愠色。
裴真无奈叹息了一声道:“跟你说实话吧,太子殿下如今被囚在未央宫,脖子上套着铁链,只有圣上手中才有钥匙,那未央宫外头都是禁卫军,只有一个小太监在里头,他挣不开那铁链,便是长了翅膀都飞不出来。”
“未央宫···”崔云庭握紧了拳头,“祁英这个畜生,明知姐姐死在未央宫,殿下最怕未央宫,还要将他锁在未央宫。”
“你骂他也无用,趁他没发现你赶紧离开燕京吧!”
裴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随时要掉,只想把崔云庭打发走。
马车突然停下,车身沉了一下,有人上了车。
裴真慌乱的看向车帘。
不多时,一个小少年打帘进了车内,坐在了他对面。
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生的唇红齿白。
小少年莞尔一笑:“裴大人,久闻大名。”
“这···这位是···”裴真疑惑的看向崔云庭,他不记得自己认得这么个孩子。
崔云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少年,介绍道:“这位是成王殿下,裴大人兴许没见过。”
成王沈哲宇,裴真倒是真没见过,只知道是崔绾绾身旁的宫女生下的孩子,一直养在深宫,不曾露过面。
沈哲宇虽然年纪小,神态举止却像个小大人一般,他面上带着几分疏离的笑意道:“父皇一直说裴大人是忠良之士,一直有意让本王拜裴大人为师,可惜当年叛贼逼宫,本王和父皇走的匆忙未来得及见过裴大人,今日见着裴大人甚感亲切。”
“····”裴真没想到这小孩说话还先来个前奏,拉近关系。
“成王殿下谬赞了,下官不才怎敢为殿下老师。”
沈哲宇眼睛弯成一个好看的月牙,笑道:“裴大人既然自称下官,想来还是认我南渊的臣子,本王这次来只为接回太子哥哥。”
“这···”裴真腹诽:这小孩怎么这么老成,还能挖坑,一下子把他变成了前朝孤臣,这可是要命的。
“裴大人不必着急,这种事毕竟不是小事,本王和崔大人可以等,你若答应就在门口挂一盏红灯笼,本王自会想办法与您相见,只是崔大人该知道我们多留一日,您的风险就多一分。”
沈哲宇说完吹熄了车内的那盏小灯,车内陷入黑暗,车身一轻,马车甚至没有停下,车内的人已经离开了,神出鬼没,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