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点头。
“我看你生病了,腿脚也不好,他们应该是给你找大夫去了,可这里是嘉裕关,城里没几个好大夫。”谢敬之说着,眼珠子一转心下有了主意“不如你去我家吧,我家的军医可厉害了,给你治好了再送你回来如何?”
“!!!”沈星言急忙摇头,他可不敢去谢敬之的家,那不是小鬼拜张天师自投罗网嘛。
谢敬之见他这么激烈,顿时生了几分不悦。
“你这小娘子不识抬举,知道小爷是谁吗?难得热心肠一回,你怕什么?”
沈星言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公子。”窗口的两个侍从催促道“快点,来人了。”
谢敬之见沈星言如此不识好歹,起了逆反心理,非要将人弄回去治病不可,他伸手在沈星言后颈用力一捏,沈星言即刻陷入了昏迷···
崔善水让客栈的小二做了些肉糜粥,银针试过毒后确认没问题了才端着粥上楼。
“老爷。”护卫长从外面回来,神色慌张,他疾步到崔善水身旁,低声道“嘉裕关收到圣意已经封关,看来他们猜到我们要出关了。”
崔善水眉头紧锁,“大夫请来了吗?”
护卫长叹气道:“属下刚要去请大夫就见街上有官兵在四处张贴着公子的画像,怕那大夫认出公子来,属下没敢请。”
崔善水心下不安,想着还是先带沈星言躲一阵子再想办法出关,他推开沈星言的房门,却见屋内窗户大开,床上空空如也···
沈星言不见了。
沈星言醒来时已经身在谢府的后院,门外的隐隐传来谈话声。
“这位姑娘脉象很是奇怪,应是受过重伤,勉强捡回一命,但她长期服用过有毒的药物,导致内里亏虚,高烧不退,却又像···像男子的脉···老夫也是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
“军医怕不是老糊涂了,她是个姑娘怎会把出男子的脉?”
那军医有些不好意思道:“或许是因为中毒的原因,亦或是···阴阳人。”
谢敬之低声斥责道:“越说越离谱,你赶紧开药,别败坏人家姑娘名声!”
那军医尴尬的退了下去。
谢敬之打发走了军医,见沈星言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瞅着他。
“姑娘醒了,饿不饿?”
“···”沈星言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简约干练,是个大户人家的厢房,谢敬之这小子真把他掳了来。
谢敬之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饿的没力气,立刻让人去准备餐食。
“你别怕。”谢敬之在他床前坐下,道“我不是坏人,我爹可是这嘉裕关的将军,是个大英雄,嘉峪关城里无人不知他的名讳,我不至于为难你一个小姑娘。”
沈星言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眼下只能顺水推舟让对方以为自己是个女子,他压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像一个姑娘般轻柔。
“多谢,只是公子是否知会过我的家人?”
谢敬之面露尴尬,他是偷偷将人掳了来怎么可能告诉他的家人?
他战略性的咳嗽了一声道:“我立刻让人去客栈跟你家人说一声。”
沈星言浅浅一笑道:“多谢公子。”
美人笑了,谢敬之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间竟红了脸。
“嗯···不必客气,你且在这好好养病,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吩咐丫鬟便是。”谢敬之说着唤了个丫鬟进来。
“她叫三七,你到底是个姑娘跟着一群老爷们,怕是照顾不好你,你在这只管安心住着。”
三七是个十七八岁的丫头,皮肤亦是健康的小麦色,脸上长了一排的雀斑,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
“还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清言。”
“清言姑娘···”谢敬之心想这名字好听,跟她人一样。
“公子。”侍从一路小跑来,气喘吁吁道“家里来了贵客,将军让您去前厅见客。”
谢敬之起身,又吩咐了青梅照顾好沈星言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