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最后语气里满是委屈,不甘,嫉妒···甚至像个怨妇一样抱怨着丈夫的不疼爱。
沈星言怔愣的看着他。
半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像个奴隶一样被你囚禁在这,生死都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呵···呵呵···哈哈哈···”他疯魔般大笑,他要的是这些吗?他要的不过是沈星言一颗真心,可这个人永远不懂他想要什么,他眼里的光慢慢黯淡,直至被怨恨填满。
“沈星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捏着沈星言的下颌,望进他的瞳孔一字一顿道“你说的对,你现在生死都由朕,一个囚徒,一个玩物,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再敢给朕招惹任何人,别怪朕弄死他们!朕说到做到!”
他咬着牙,恨恨的咬着每一个音节。
祁英走后,沈星言望着满院的狼藉,颓然枯坐,无力感充斥着他,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不论他做什么,过去的祁英都不会再回来,记忆中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秦尚送一批筛选过的宫女太监进东宫。
沈星言早早的等在了院子里。
秦尚走近他,在他轮椅前蹲下身,见他眼下青黑,眼眶微红,显然是一夜未眠。
“怎么了?”
面对他,秦尚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若不论沈星言的身份,这个孩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秦尚。”他声音嘶哑的问“你也恨我吗?”
秦尚眼神有过一丝闪躲,过了半晌,他才道:“我恨沈崔二氏,但不是你。”
沈星言苦笑了一下,低声喃喃道:“可我也姓沈啊···”
“别说了,你身体不好,我抱你进去休息。”
沈星言摇摇头道:“不,让他们来。”
秦尚伸出的手又默默收了回来,他知道沈星言在担心什么,虽然他不觉得祁英会因为他碰沈星言而对他下手···
“嗯,也好,今日新的宫人已经送进来了,往后有他们照顾你。”
秦尚转身离开。
“秦尚。”沈星言叫住他。
“嗯。”
“谢敬之是你手下,他今日要去慎刑司领板子,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秦尚说完便离开了。
沈星言向来是懂他的,话不必说尽,秦尚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不必他求,秦尚若想帮忙自然都会出手。
谢敬之去慎刑司领板子,却看到秦尚站在门口等着他。
“秦统领?”
“你是我手下,你犯错,我亲自打,进来吧。”秦尚只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慎刑司。
谢敬之领完板子便被禁卫军的两个同僚一起抬了回去,秦尚拿着伤药来给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被抹上火辣辣的伤口,谢敬之咬着手背,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这八十大板要是换了人来打,谢敬之只怕要残了,秦尚手上的功夫是从前在大理寺学的,只伤皮肉不动根本,这一顿板子下来,看着血肉模糊,却没有伤及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