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轻轻给他扇着扇子,问:“皇后娘娘宫里没有吗?”
“嗯,说是后宫里都不用冰块,怕沾上尸气。”
“湿气?”沈星言倒是不知道屋里放冰块还能有湿气这种说法,从前他母后可是最喜欢冰块的。
“嗯,说是晦气。”
“怎么又晦气了?”沈星言哭笑不得。
小亓珩凑近他悄悄道:“嬷嬷说圣上在那冰窖里放着四颗人头冻着,所以今年大家都不敢用冰。”
沈星言不理解,祁英杀了人?为何冻着四颗人头,难道是什么恶趣味吗?
“吵死了!”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声音。
“谢敬之,你上去把它们抓下来!”
“是!”
小亓珩一听见外头的声音,他附在沈星言耳畔小声道:“坏东西又来了。”
谢敬之窜上树开始抓知了,祁英这带着赵全才进了屋。
沈星言想到上次对方莫名其妙骂他的事,头也不抬的继续教小亓珩写字。
祁英见他不理自己,上去一把夺过了二人手中的笔,“你该回长乐宫了。”
小亓珩瘪了瘪小嘴,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不肯走。
祁英叹了口气道:“一会你怀安哥哥要进宫,会去皇后那找你。”
小亓珩这才有了笑容,赵全忙将人哄着带走了。
沈星言收拾着桌上的纸笔,也不吭声。
祁英冷声命令道:“朕给你带了把好琴,过来弹曲给朕听。”
“圣上若想听曲子,宫中乐师多的是,何必来在听我低贱之人的曲?”他的语气平淡的听不出情绪,却是让祁英感觉被刺了一下。
“朕乐意,你不弹下个月就别想见那小崽子!”
沈星言无法拒绝,让元宝推着去了琴桌。
宫女们上了茶水,祁英便靠着桌子,饮茶。
“圣上想听什么?”
祁英捏着茶杯,想了想道:“流觞醉月吧。”
沈星言轻抚琴弦,琴音如幽谷山泉缓缓从指尖流淌而出。
祁英看着他清瘦的身形,脑海中浮现第一次见他弹琴的模样,那年夏天也是这般炎热,小少年一身薄衫坐于琴前,焚香奏琴,宛若仙童···
他瘦了好多,怎么就养不胖了呢?
祁英放下手中的茶杯,问:“你跟宴君澜熟吗?”
沈星言抬眸扫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啧。”祁英立刻显出几分不耐烦,“是朕先问你的。”
沈星言想了想回道:“嗯,幼时在冷宫里见过。”
“给朕说说,从他为什么来南渊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