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他的母亲在他六岁时因怀着身孕上街,被受惊的马撞飞,当场一尸两命,祁府哪来的夫人?
他正纳闷着转头就撞上一只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小家伙被撞的一屁股跌坐在地。
“唔···哇···”一声有力啼哭让祁英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小家伙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这是幼时的祁忠?!
“哎哟~”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祁英心头一颤,转头就见一个妇人疾步上前将地上的小娃娃抱起来。
那妇人生的一张与他母亲一模一样的脸,正抱着小家伙心疼的哄着:“晟儿不哭啊,舅舅不是故意的,乖乖不哭了···”
“晟儿?”祁英一头雾水,这孩子明明是祁忠,怎么换了名字?
祁夫人蹙起眉:“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看着点!毛毛躁躁的。”
“娘···”祁英看着对方像小时候一般训斥自己,又惊又喜,不觉湿了眼眶。
“娘。”廊下的祁敏目光温柔的望着天井下的三人,笑道“小孩子摔倒难免的,你就别说阿英了。”
再次看到活生生的二姐,祁英眼眶发热,他的二姐还是这般温柔娴静,她站在廊下好似镀着光的神女。
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是管不动这野猴子了,你们俩姐妹也不看着点弟弟,一回燕京就不见人,天天跟着那花二到处玩。”
她说着将怀里止了哭声的祁晟交给身旁的嬷嬷,又伸手轻轻戳了戳祁英的眉心。
“兔崽子,你还知道回来!”
祁英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是失而复得喜悦,他一把抱住祁母,哽塞道:“娘,我好想你。”
祁母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抱整的有些懵了,她扒开祁英,见对方眼中有泪,忙问:“谁欺负我儿了?”
祁英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突然想你们了,大姐和爹呢?”
祁母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你爹上朝还没回来,定是圣上把他留下了,你大姐刚出门,皇后娘娘传她入宫···”
“皇后娘娘?”祁英立刻捕捉到了重点,崔绾在沈星言十二岁那年就死了,这一世皇后也没死??
“嗯,娘娘最近常传召各家贵女入宫,要给太子选妃,旁人家的贵女去一次就打发走了,就你大姐例外,都被传好几次了,娘娘多半是看中你大姐了,若是祁家出个太子妃···倒也不错。”祁母这般想着,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什么?”祁英大为震撼。
沈星言跟祁玉?
“不行!我不同意!”
祁母还在想着自家能出个太子妃,被祁英这么一喊,立刻皱起眉:“你不同意没用,又不是你的婚事,这是你大姐的婚事,轮不到你做主,我看那皇后娘娘是个好相处的婆母,太子又一表人才,是个好女婿。”
“哼!你们休想!”祁英莫名恼火,沈星言要是成了他的姐夫他能干出强抢姐夫的事。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反应这么大。”
“我去趟东宫!”祁英说罢就要去找沈星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沈星言了。
“站住!”祁母喝住他,头疼道“你去东宫做什么?娘就是这么说说,这婚事还没个着落,你这么急着去见太子殿下,多冒昧啊,人家还以为我们祁家急着攀高枝。”
“我···我去看看太子,我是他的侍读,本来就该陪着他。”
“什么?”祁母不解的将儿子拉到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纳闷道“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祁敏抱着孩子走过来,担忧的问:“你今日是怎么了?那东宫的太子侍读是裴家那位探花郎,自小就在太子身边陪读的,你这一身酒气,到底喝了多少酒?”
祁英再次被这个消息震惊了,裴家的探花郎?裴真?裴真抢了他的位置??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脑中,原来,文景十三年,沈星言选侍读时他竟睡过头没去参选,最后沈星言选了裴真,而他这些年一直跟着司徒邺在军中锻炼。
所以···
这一世的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他觉得这一切都太过陌生,陌生的让他心慌,就像做梦一般。
如果他的位置被别人替换,沈星言会不会也爱上别人?
他不敢想,但他绝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他的阿言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