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
“闭嘴,滚出去,再吵醒言言让他疼我跟你拼命!”
文景帝被骂得毫无还口之力,只得默默的退出房门,看到小厅里跪着的祁英,他又一肚子火,想上前踹上两脚,又觉得有失体面,只得负气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大太监让人搬来暖炉时,两人一坐一跪,左脸上都带着巴掌印,竟然莫名的滑稽。
大太监低头小声道:“圣上,崔相和百官们都在承德殿外跪着了,又下雪了,各位大人年纪都大了,怕是经不住严寒。”
文景帝皱起眉,“他们来瞎凑什么热闹?”
“都是听说圣上要杀太子,所以···”
原是崔善水带着百官赶来给太子求情了。
文景帝气的猛拍桌子,吓得小厅里的人齐刷刷的跪下了。
“朕···”他想发火,可一想到崔绾可能会出来再骂他一顿,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老子打儿子这是朕的家事,这群老东西凑什么热闹?”
大太监忍不住腹诽:这还是家事?差点一剑捅死太子。
“圣上的家事就是国事,太子之事圣上未做处决,各位大人都忧心忡忡啊!”
“让他们走,朕可没心情应付他们。”
“是···”
大太监冒着雪一路疾行,身旁的小太监们打着伞紧追着他到了承德殿外。
百官们乌泱泱的跪了一地,他们身上落了雪,每个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大太监急忙在为首的崔善水面前蹲下,低声劝道:“丞相大人,雪大了,您让各位大人们回去吧,都是肱骨之臣,若是冻坏了,圣上可要心疼的。”
崔善水抬眸看他,问:“太子殿下如何了?”
“如丞相所知,殿下重伤,幸好及时送去太医院,太医们已经为殿下处理了伤口,但殿下伤的重,即使缝合了伤口,仍不宜挪动,现下圣上和皇后娘娘都在太医院,您放心吧,这么多人在,定能保殿下性命。”
崔善水眉头紧皱,见他要走,忙拉住他的手腕,低声问:“那···圣上怎么说?可有说要如何处置太子殿下?”
“这奴才说不准,圣上态度并不明朗,奴才斗胆猜测,圣上是心软了,再有皇后娘娘在,应是不会真的打杀了太子,可丞相这般大的阵仗只怕要惹得圣上不快,不如让各位大人先行回去,待明日早朝再来。”
崔善水这才堪堪松了口气,他松开手道:“多谢公公,圣上那边还请公公替太子多美言几句。”
“丞相放心,太子殿下到底是圣上的血脉,圣上只有太子和二殿下两个儿子,哪能真的舍得动真格,只是一时之气罢了。”
“严公公。”祁枭忙叫住他。
大太监这才发现祁枭也在。
祁枭忙追问道:“犬子他···如何?”
“大将军,奴才也不知道圣上何意,您再等等吧。”大太监说完忙不迭的离开了。
崔云庭膝行几步到崔善水身旁,低声问:“爹,太子这可是谋反,圣上这样的人真的不会杀他吗?就算不杀,怕是这太子之位也保不住了吧?”
崔善水长叹一口气道:“严慎从小陪着圣上,察言观色的本事炉火纯青,他说圣上心软自然是不会有假,他倒是提醒了我,还有二殿下,本以为二殿下是前朝公主的血脉不会有机会继承大统,可经此一事,圣上若是选择了二殿下···”
想到此处,崔善水忙道:“你去看看二殿下在做什么,莫要让他趁虚而入。”
崔云庭觉得他是杞人忧天,沈哲宇才多大?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机。